这槽吐的还真是有水平。
云蕾几个人一字排开,站在和摄像机并列的地方,只笑不说话。
就听白玉谦问傅晚丝:“你有恐高症没有?”
傅晚丝叹了口气:“这和恐高症没有关系,老是播这个……你们确定能有收视率?”
傅晚丝将“矛头”对准了节目组,她可不认为这一切是白玉谦随性安排的,计划是他来实施不错,对面的那几个人却是“教唆犯罪”的最大嫌疑人。
这个时候,会跳出来的就是傻瓜。
不管是云蕾,还是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就像是集体失聪,没有一个人回答傅晚丝的问题。
傅晚丝气笑了,指着那几个人说:“坏蛋,你以为你们不出声我就不知道是你们了吗?”
就在大家哈哈笑的时候,白玉谦双手揽住了傅晚丝的肩膀,“不用怕,我和你一起跳。”
可是傅晚丝抖掉了他的手说:“别套近乎,我和你不熟。”
她是笑着说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心底已经无限放大的恐惧。
其实她是不恐高的,只是不想去回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比恐高还要折磨人心,会让人痛苦,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泪流。
她甚至想要服软,想说“求求你们了,不要让我站的太高”,还想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录完第一期节目之后,我有多少日没有睡过整觉,不是梦见自己站在十米跳台上,下面的水忽然变成了车水马龙,就是梦见正在坠落的白玉谦突然变成了方荷。”
可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内心剖开暴露在摄像机前,她将恐惧真正藏在了心底。
旁的人看她是笑完了,忽然变得严肃。实际上,她只是掩藏好了恐惧以后,觉得无路可退了。
是的,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事情变得难办,让所有人都尴尬,特别是处处以她为先的白玉谦。
她咬了咬唇,问他:“这就是我们的终极任务对吧?”
还不等白玉谦回答,她又说:“我就讲他们给的终极任务是没法做的。”
白玉谦也不劝她,只是望着还在高处的蹦极台说:“那你跳吗?你跳……我就跳。”
“youjump,ijump!”或许,这就是观众爱看的。明明知道是假的,死不了人的,还是克制不住的万分激动。
傅晚丝这么想的时候,绑了绑已经松散的头发。
白玉谦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橡皮筋,同样也很自然地说:“双人蹦极知道吗?没玩过也应该见过。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傅晚丝想要回头的时候,白玉谦拉着她头发的手轻易制止了她:“哦,和男人一块儿跳的算吗?”
傅晚丝知道他在开玩笑,她想笑来着,却只是咧了下嘴,笑的很难看。
就听他接着说:“那是我第一次蹦极,教练带着我跳的。我都忘记了那是什么感觉了,我想一定没有那种即使葬身青山绿水,只要有你相随,就死而无憾的感觉。你想……试试吗?”
或者是因为和平年代,很少有情侣会体会到真正的生死相依,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热衷于双人蹦极,体会那种除了彼此、仅仅是彼此的心跳感觉。
说真的,白玉谦原先还觉得那些人傻,几句激动之下爆出的誓言,还有几十米的高度就能代表真正的爱?
那爱也太过简单了。
爱情离不开生活的考验,而生活往往可以轻易而举地摧毁爱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肯恋爱的原因。
遇上既动心又合拍的女人,就像火星撞地球,一般不撞。然后就是不撞则以,一撞立即完蛋……好比现在。
不过,他今天倒是特别的想尝试一下双人蹦极,或者是说想让傅晚丝尝试一下,除了依偎他就只能依偎他的感觉。
傅晚丝是个成年人,如何劝服一个成年人?
他是这样想的,且也觉得傅晚丝不会需要他的软语安慰,要知道有的时候,陪伴才是最大的动力。
白玉谦给傅晚丝扎头的动作很是缓慢,想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做好选择。
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明显很不耐烦的傅晚丝挣脱了,率先往蹦极台走,边走边说:“快走,不是说要一块儿死嘛!”
白玉谦啼笑皆非,心想,她还是多多少少生气了。
不是动怒,傅晚丝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趟旅途的真正意义。
那是老天安排好的事情,先是让她看见了那幅画,现在便是让她可以勇敢面对过去。
要不是这样想,她是怎么也没有勇气迈上蹦极台的。
就是现在她站在蹦极台上,听着风声,感受着阳光,也还是紧张的没法说出一句话。
这和十米跳台不同,锋芒山的蹦极台建在山腰上头的一座古朴的木桥上,木桥有67米高,看起来很是古朴,走起来叫人心惊胆战的桥身,是那样的饱经沧桑。
木桥的下头是深深的峡谷,山石嶙峋,峡谷的底部还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河水是翠绿翠绿的。
其实傅晚丝根本就不敢低头往下看,还是白玉谦说了一句:“水绿的跟翡翠一样”,她才没忍住低了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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