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何那么紧张安若松,按理说他是个坏人,他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可是我总觉得若不管他会对不起小游的。
回到房间后,我一头扎在床上,昏昏欲睡。漫天的白雾,浓密的玉米地里,一个男孩拉着幼小的我不停地穿梭其中,拼命地朝前奔跑,玉米叶子打的我浑身麻痛,却一刻也不敢停留。那男孩一会儿是幼年的白英,一会儿又变成了小游。跑着跑我们都长大了,玉米地变成了小树林,拉着我手的就成了安若松,忽然又变成了白英。他松开了牵着我的手,失望地看着我,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眼前。总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锦儿,快醒醒。”我挣开眼睛,安若玺正温柔地看着我,问道:“做噩梦了是吗?”
我摸摸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两手很自然地勾住了安若玺的脖子。他先是一愣,俊脸微红,“怎么现在认得我了吗?”然后他俯身用额头轻蹭着我的脸,接着又用唇摩擦。我低笑,安若玺一口含住了我的唇,而后慢慢往下。
我在他耳边呢喃道:“蝴蝶是花的前世,你说究竟是:蝶是花,还是花是蝶?”
安若玺一怔,想起身,我用力将他抱在劲间,轻咬着他的耳垂,“你猜我究竟是花还是蝶?”
安若玺抬头愕然地看着我,我嬉笑着将他翻倒在床里,俯身贴住了他,低语道:“想知道吗?那就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做,听我的。”
我胯坐在安若玺腰间,松开头巾,慢慢解开外衫,然后站起身来,一扬手,外衫飘然落地。安若玺倒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盯着我看。我给了他一记温柔的飞眼,顺手解下了帐幔。
夜幕渐渐降临,我歪头看着安若玺熟睡的脸,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穿戴整齐后,拿起桌上的面罩,扣在脸上,走出房间。我一路小跑至兰花丛,见四下无人,便迅速挪开花盆,然后打开了暗门,钻了进去。我凭着记忆,摸黑走在暗道里,拐过了弯道,却见前方灯火通明,我迟疑了一下,便大步朝石屋方向跑去。越离越近,只见石门大开,我很是焦急,想也没想,便闯了进去。
相同的摆设,相同的场景,屋内除了吊挂着早已昏迷的安若松,再无其他人。我快步上前,看着旧伤擂新伤,仍然血淋淋的安若松,无比的心痛,迅速拔出落穆,砍断安若松腕间的绳索,他瞬间失去重心,我慌忙揽着他,让他整个倚在我的身上。
这时,只听“哄”的一声响,我回头一看,石门已经关上了。我将安若松靠墙放好,走向石门,想寻找开门的机关。未果,我十分恼怒,开口骂道:“藏头藏尾的小人,我已经照你说过的做了,你为何还不肯放人?”
半晌,那男人刺耳的声音响起,“你既已是安若玺的人了,就随他回安府好好做你的少夫人吧,随后我会将你娘完好无损地送至安府,你看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指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安若松问道:“那他呢?”
那男人哈哈一笑,“安家的大少爷,我自是不敢得罪,也不敢久留,待排名会的宾客离开后,我会寻个好法子将他放了。”
我冷哼一声,“你舍得放了他吗?唐初锦!你难道不想将他碎尸万段?”
我这一语刚完,就感觉空气瞬间凝固,我其实是在赌,什么人这么痛狠安若松,又那么费力地撮合我和安若玺?我猜想只有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一阵呜咽声后,那男人歇斯底里地吼道:“碎尸万段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一点点地折磨他,玩够了,才会让死。哈哈……”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赌对了,可是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唉!”我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其实你更应该恨我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那男人(也就是唐初锦)嘶叫了一声,喘气道:“贼贱人,若不是为了阿玺,我早就杀了你了。”
我见一激激中,继续刺激地说道:“是啊,杀了我,你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杀了你,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我了,阿玺会伤心的。”唐初锦像着了魔般,压抑地说道。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其实我本就不该再做人了,我有个法子可以将这具躯体还给你。”
那唐初锦惊声连问:“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用什么法子?”
我低头傻笑,“法子是有的,但是我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要你我都愿意,我想是可以成功的。不过……”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要我心甘情愿的去做,你必须要放了安若松。”
那唐初锦一听,便哈哈大笑,“你这个笨蛋,居然会喜欢这种衣冠禽兽!你以为你救他,他会感谢你吗?你自己回头看看,他是在利用你呢!”
我扭头一看,安若松正挣着晶亮晶亮的凤眼疑惑地瞪着我。我愣了片刻,面露微笑大声说道:“我不为任何人,只是觉得我本就不该再活,原本就打算救出你娘以后自我了结的。现在既然可以成全你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安若松,我奉劝你,他必竟是安若玺的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后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