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向流一时摸不清我为何如此发问,笑道:“我那二子,天生体弱,前阵子又生了一场大病,嫌这里不清净,现如今去了别院修养身子!”
我咂咂嘴道:“可惜了,可惜了!我早在明城就听说了,梅家二公子远非一般凡人,貌似天仙!哦不,应该是貌赛天仙!且与凡人的喜好也不甚相同,行事果敢,作风大胆!我早就想与之结交了,本以为这次来定能一睹其风采的,没想到啊……真是可惜了了!”
我此话一出,梅向流的老脸是青一阵白一阵,我假装不知,仍是一副惋惜的表情。半响,梅向流才假笑道:“这个,也不是见不到的!只是时间未到而已!等4月14公审的日子到了,我那二子会作为重要的人证出席的!”
我一听,欣喜的两眼放光,只差流下哈喇子了,“此话当真?那实在是太好了!”说完,我还猴急的来回搓着掌心。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以吃饱了就犯困为借口,告辞离开。
一回房,夜白就递给我了一枚红色的小药丸。我皱皱眉,不悦地问道:“这时什么?”
夜白随和笑道:“消食解腻的,你刚刚吃的太多了,怕你积食伤了胃!”说完又非常小声的补充道:“要装也没必要这么装啊!我看了都恶心!”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嘴硬道:“谁说我装了,我是太饿了!整日窝在马车里啃干馒头,好容易见了荤食,还不拼了老命吃,以弥补我前些天受的活罪!”
夜白笑笑没搭理我,这时一股酸酸的清气直流进了心底,胃中的不适,立刻缓解。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半倚在床上,偷眼瞟了瞟正洗脸的夜白,他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随便用我房里的东西,我看不下去了,找茬问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夜白放下手中的方巾,双目含笑走向我,然后很自然的在我身边坐下,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少庄主你了!”说完,两手轻轻攀上我的腿,我正要发作,夜白却一声媚笑,吓得我当即一抖,浑身发麻,手上的汗毛瞬间全部起立。
夜白装作没看见,半怒半嗔道:“你莫以为我在厅外,就不知晓你说了些什么!你不是嚷嚷着要见那梅秋水吗!叫我说啊,见是可以的,不过你若敢对他有半点非分之想,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瞅了他半天,看他活灵活现,半真半假那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你装的还挺像的!”
我话音刚落,夜白使劲拧了我一把,我吃痛连忙讨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说说正事吧!”
谁知那夜白还装上了瘾似的,一扭身子道:“我不依,也不准!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突然间明白了过来,脸色刷白,我看着夜白黑白分明的眸子,艰难地笑道:“放心吧!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的!”
淇然自得:戏假情真
黑暗中,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之上。这梅家本就是一个圈套,哪个房间里没有隐藏的暗眼和暗耳呢?若不是我的大意,若不是我的白痴,若不是我的自以为是,安若松又怎么会命送崖底!
这时,躺在旁边的夜白悄悄的握住我的手。我顿了一下,不知他是何意!只觉尴尬,想抽出手来,不料那夜白握的更紧了,轻轻用指甲在我手心画出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那无尽的悲痛让我顾不上思考现在的情况有多混乱,我再也歇止不住好想放声大哭一场。我憋得浑身颤抖,死命抓住锦被,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音。夜白翻过平躺的身子,双手将我拥入怀中,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居然哼起了摇篮曲。
第二天,我依旧是一个不知愁苦,不懂人事的草包纨绔子,大张旗鼓的带着夜白他们出了梅家。游梅山,逛妓院,听小曲儿,泡茶楼,什么出格做什么。满心悲伤却仍旧嬉皮笑脸的逗姑娘,戏男怜。其间,夜白假装愤怒与我大吵一架,愤然出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干脆地在梅城最大的青楼“月秀楼”包下了一间上房。准备“夜不归宿”了,只派了名侍卫去梅家知会一声。
我身处“万花”丛中,百无聊奈的品着清酒,耳边满是噪杂的软声细语,“夜公子!该你说了!”
“嗯!什么?”我呆问。
“哎呀!你不是嫌无聊,让姐妹们陪你行酒令吗?还说了,谁要是输了,说不出来,就得脱去一件衣服。我们都说完了,该你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瞧清楚了说话的正是坐在我身旁的绿衣女子,好像名唤翡翠。
“哎呀!夜公子!你倒是快点说啊!姐妹们都等急了!”翡翠接着道。
坐在我旁边的另外几位莺莺燕燕也全部众声附和着她,我一手摸着翡翠的脸耍赖道:“游戏是给姐姐们玩的,我只是看客,这样才能欣赏众位姐姐沉思的娇美姿态!快来,你们接着往下行!”
翡翠一撅小嘴,手还不停的在我身上点来点去,“哎呀!不行,人家不依啦!公子在使坏呢!什么是要看姐妹们沉思的娇美姿态,是要看我们脱衣的娇美姿态吧!”
我忍不住恶寒,巧妙地躲开她不安分的手,脑中飞快寻思着关于“行酒令”的一切句子。我可不想被一群女人当众脱衣,万一不小心暴露了,让梅家知道就糟糕了。还有就是这群女人要是知道调戏了她们半天的居然也是个女人的话,我想我的下场,也会很惨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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