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反问他:“你莫不是以为是安若松害了安若玺?”
白先生冷哼道:“自是他和梅家串通一气,图谋安家财势!他本就是夜家的继承人,而若玺是安家的继承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他却偏偏要与若玺争来争去的,以此足见了他的狼子野心!我叫人蹲守在明城夜家,却从未见过他的身影,若不是心虚有鬼,又为何要藏匿行踪?”
我怒喝一声,“够了!已入黄土之人,岂容你这样无中生有呼来骂去!”
白先生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几口气,稳住情绪,沉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此次前去梅家就是想弄清楚真相,以还他们的清白!”
白先生半信半疑,紧锁着眉头沉思不语。
就在这时,门外闯入一人道:“不好了,那夜家的家丁寻过来了!”
小达一听,从门边跑了过来,挥剑就要砍我。白先生喝住了他,拉起他便往外走,将他推出门后,扭过头对我道:“我暂且相信你,过些日子我会再找机会见你!若是你说的与做的不相同,到时就是你的死期。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夫人的话将你……!”
我惊问:“你说什么?”
可那白先生已出了房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与此同时,门外又响起了话语声。
夜白第一个冲进了草舍,见我正傻傻的盯着屋外,怯怯问道:“少庄主,你可安好?”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想让我活,先是安若松,后来又是梅秋水,现在又多出个安夫人,我无奈的摇摇头。
夜白见我无佯,松了口气,解开了缚住我脚的绳子。我站了起来,一阵眩晕袭上脑门,我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墙壁。夜白见状,伸手过来扶我,我摆摆手拒绝了他。
缓和了一会儿,我一拐一拐的走出了草舍,失魂落魄般行在如缎的夜幕中。夜白屏退了其他人,默默无语地跟在我的身后。
淇然自得:故地重游别样滋味
这剩下的路途,犹如无风水面般波澜无惊。十日后,我们便到了梅城的地界儿。我叫夜白发出了信号,故意放慢脚程,等着早已候在梅城的各队人马前来与我接头。就这样,又走了三天,我布置好了一切,这才驶到梅家。
梅向流以上宾礼遇待我,亲自出庄迎接。我却拂了他的脸面,以沉睡在梦中为理由,不肯下马车,夜白大摇大摆地架着马车驶入了梅家。
一踏进这个熟悉的地方,我心中感慨万千,有悲,有伤,有怨,有怒,更多的只有恨!
这一次,梅向流将我的居所安排在那所谓的庄中之庄——流溪山庄之中,离我以前所居的沁心园,颇有一段距离。梅向流还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将夜白和另外十名侍卫,均安排在流溪山庄,5人一房各居我左右两旁。
傍晚时分,梅向流在宴客厅安排了晚宴,为我接风洗尘。我带着夜白随梅府的下人前往,大老远,就看见梅向流携着梅秋远在门口迎接我。我撇下夜白,与他二人寒暄了一番,这才随着他们走向厅内。
我才刚踏进宴客厅的门槛,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我大吃一惊,怔了怔,那人居然是那个该死不死的蓝齐英。我见自己失了态,索性装作不经意间被惊吓的样子,捂住心口道:“这位仁兄怎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一旁的梅向流慌忙对我解释道:“这是玉北蓝家的蓝齐英,也是来此参加公审大会的。我见二位贤侄年龄相当,便自作主张做个中间人,为你们引见,引见,年轻人多交些朋友的好!”
这时,蓝齐英也朝我抱拳道:“方才是蓝某鲁莽了,惊吓到少庄主,实属不应该,一会儿蓝某自罚三杯,以此谢罪!”
我赶忙摆摆手,然后假装恍然大悟:“哦,你家可是那个会‘隔空打穴’的蓝家!我慕名已久,来,来,快给我演练演练隔空是怎么个打穴法的!”说完,我指着自己的胸膛,拉起他的手让他示范。
那蓝齐英很是尴尬,老奸巨猾的梅向流赶忙出来打圆场道:“贤侄,你看这满桌子的菜都快凉了,我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吧!以后有得是时间让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谈天、切磋!”
我一听,嘿嘿一笑道:“那如此,就客随主便喽!”
一到饭桌上,我什么也不管了,开始狂吃海喝。直接上手抓,吃完了鸡腿,啃鸭腿,反正只要是吃的,我统统往嘴里塞了个遍。别人劝酒,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直接一饮而尽,再倒满,我再一口闷完。我吃的是满嘴流油,还时不时的吮吮手指,最后还不忘打个饱嗝儿。周围伺候的小丫头们全都忍不住偷偷低声嘲笑我,梅向流干咳了几声,那笑声才停止。
吃饱喝足后,丫头们撤下了碗碟,沏上了桂花清茶。梅向流慢条斯理的和我拉起了家长里短,什么什么今年贵庚啊?什么什么婚配了没有啊?什么什么家中长辈还有何许人啊?我依旧装傻充愣,反正什么离谱就编什么!不管我说些什么,他也只是有涵养的笑笑,然后再接着问其他的。而一旁的梅秋远、蓝齐英完全充当了陪客,只是静静的听着,从不插嘴。
我当下决定了既“二”了就要一“二”到底的策略,我使劲憋红了脸,装作不好意思的问那梅向流:“咦,庄主,怎么未见你家二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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