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有些好笑,低头小声问了句:“饱了没有,我再要点?”
冯薪在对面望着他们俩,见沈砚行面色柔和语气温和,终究忍不住有些牙酸,都多少年没见过沈二这模样了,不过小姑娘怪好看的,他会喜欢也正常。
等转天他问沈砚行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只得到沈老板一句反问,“是你喝多了看错了罢?”
他的神情极其平静,冯薪又想想当时他和叶佳妤的一举一动,全程只有几个男人在说话,沈砚行甚至没想到要将叶佳妤拉进话局里来,或许真的只是他一时看错了。
于是冯薪就叹了口气,在沈砚行的世界里,尊老爱幼是本能,但如何去爱一个人,或许他从没真正的学会过,于是对男女之事,少了分应有的敏锐感觉。
但这都是后话,此时的居酒屋里,辜俸清和冯薪正喝得高兴,沈砚书兄弟俩时不时就跟他们说两句,只有叶佳妤一个人忙着埋头苦吃。
店老板的说话声时不时响起,一会儿是欢迎光临,一会儿是下次再来,偶尔又和熟客闲聊两句,笑声洪亮。
散场时已经是过了晚上十点,冯薪已经有些醉了,辜俸清倒还很清醒,扶着冯薪努力让他站直了,然后对沈砚行道:“沈二,你负责送叶小姐回去呗,路上小心点,不开玩笑。”
沈砚行点点头,应了声知道了,又看了眼醉得眯起眼冲他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冯薪,转身招呼了一声叶佳妤。
叶佳妤喝了几乎一瓶的梅子酒,嘴里酸酸甜甜的,但果酒本身度数不高,她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此时见辜俸清面色严肃的一再强调安全,心里忽然一突。
心里无端的有些害怕起来,忙四下看看,一不小心还差点被一个过路的壮汉撞倒。
沈砚行眼疾手快的拽住她,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你怕什么?”
顿了顿,他又疑惑道:“不会你被别人威胁了罢?”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害怕,平常人就算再胆小,也没有这样的罢。
叶佳妤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道:“有个同事……嗯、就是同公司的……上周走在路上见到个男人,就是那种、那种穿了个大衣里面什么都没的那种……你明白么?”
她对着一个刚认识没几天只见过两三面的男人说这种事,都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又怕漏了人家隐私,什么都说得含含糊糊的。
辜俸清和沈砚行兄弟俩都愣了愣,看见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用脚尖蹭了蹭地上的土,一时也有些尴尬,辜俸清忙笑了两声道:“没事没事,以后让沈二送你。”
“以后下班早点回去,晚上出去玩也别太晚回家,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就安全了。”沈砚书倒是实事求是的提了个建议。
叶佳妤忙谢过他们关心,又被沈砚行催了两声,忙转身跟着就走了。
直到回了家,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屋子,都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惊讶于自己对沈砚行似乎毫无来由的信任,她连想起孟孟说的在路上遇见暴/露狂都觉得背心发凉,可是却不怕沈砚行是个骗她的坏人。
她今晚见到了很欣赏的古琴演奏家,才知道他是沈砚行的哥哥,虽然他们兄弟俩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
想到沈砚行,他总是说自己是个做买卖的,总是说自己是个商人,好似总是可以强调什么自己没有的东西似的。
她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刚过去的这个夜晚真是奇妙,她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叫沈砚行。
9.第九章
叶老爷子寿宴的第二天,早上叶佳妤起来时祖父已经出门去公园晨练了,父亲也不见,只有两个哥哥在吃早饭。
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豆浆,听见叶锐清忽然问了句:“阿渝,昨天整理贺礼,服务生说那副《麻姑献寿》的画是你特地交代要交给我们的,怎么回事?”
“哦对,阿渝,这么重的礼是谁家送的?”叶锐渊也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转头看着叶佳妤,等着她给自己解惑。
以麻姑献寿为题材作画并不稀罕,但这份贺礼的稀罕之处在于它的作者。
这是被西方艺坛称作“东方之笔”的张大千老先生所作,他的画作已经珍贵到被限制出境的地步,这样千金难求有价无市的珍品,谁家不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怎么会轻易拿来送礼。
更何况,礼单上的签名是草签,只看得清个“沈”字。
叶锐渊浸淫商场日久,见惯了各种人情世故,不怕人有求于你,就怕人家所求过大你给不起。
这份礼,太重了,重到他想立即退回去。
但叶佳妤不知他的重重顾虑,伸手抓了个包子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沈老板替他家老爷子送来的,就是爷爷很推崇的那个沈家。”
“……真的?”叶锐渊愣了愣,看了眼二弟,迟疑的问了句,“他家……”
叶佳妤这时才看清他面色里的一丝凝重,也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大哥,就是随便送个贺礼,你也说了,咱们家和人家八竿子打不着,要是担心啊,日后人家长辈过寿,咱们也送一份大礼不就得了。”
“我仿佛记得去年,爷爷也给沈家老爷子送过贺礼,应当只是礼尚往来。”叶锐清想起旧事,出声帮了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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