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刚要起身,安晨夕似觉察到了身侧的人要走,突然露出了几分不安,伸手抓住了要离开的姜澜,呢喃道,“靖师叔,不要走!”
这次姜澜听清了,这丫头喊的真的是靳师叔?!
靳师叔是谁?
是这丫头藏在心里的人吗?
再想到这丫头把靳云枭错认成了那人,靳云枭跟她心里藏的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不过……师叔?
这丫头的师叔不是只有华珍先生和陆先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靳师叔?
丹宗的情况,姜澜是了解的,他并不记得丹宗有一位姓靳的师叔,而且得这丫头念念不忘的人,想来年纪应该不算大,莫非,这位靳师叔是这丫头进丹宗之前遇到的?
可进丹宗之前,这丫头……
想到当初那个懦弱胆小的丑丫头,姜澜敏锐的觉得现在的宝贝丫头跟之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丫头根本是两个人,之前那胆小懦弱的丑丫头的经历,他已经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跟道门并没有什么牵连,虽然这丫头跟华老等人说,她如今的圣火体质和炼丹术以及会的法术等是一个流浪汉传授,但姜澜知道,这不过是这丫头找得一个掩藏真相的借口,真正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有这丫头心里清楚。
一个原本懦弱胆小跟道门没牵扯的人,突然会炼丹术,会法术,还是圣火体质,姜澜已经基本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易主,虽然这样的猜测有些玄乎,但姜澜认为,只有这么大胆的推测,才能解释这丫头身上的一系列变化,而且,姜澜还能感觉到,这丫头发生变化的时间就是当初他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一天,那天,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姜澜能确定,这丫头就是从他第二次在学校走廊见她,她用了点小手段教训那些小女生,那时,她就发生了变化,当时,也正是因为觉察到她身上发生了变化,他才会注意到她。
这么推测下来,姜澜觉得,搞不好这丫头所谓的圣火体质都是她找的一个借口,用来隐瞒某一件更为重大的秘密。
不过此时,姜澜也没有去深究,他的心思在这丫头口中的“靳师叔”上,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非,那位靳师叔,是现在这丫头记忆中的人?
姜澜正想着,床上的安晨夕又开始呓语,“靳师叔,不要走!”
睡梦中,她似乎很不安,眉头紧蹙,隐隐有泪光从眼角溢了出来。
姜澜快速敛了思绪,看着这样的安晨夕露出了心疼,还有一股涩意,连睡梦中都喊着那人别走,这丫头对那位“靳师叔”是有多在意,忍着酸涩感,姜澜反手握住安晨夕的手,柔声低语道,“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不管你这会儿把我当成了谁,你既然抓住了我,就别想我会放你离开,以后哪怕是入黄泉上九天,你也要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这句话霸道得连睡梦中的安晨夕都下意识的停了呓语,但抓着姜澜的手却是没放开。
也只有睡梦中,这丫头才这么乖巧了!
若是清醒时,这丫头听到他的话,指不定炸毛成什么样!
姜澜苦涩的笑了笑,不过见安晨夕抓着他没放,心中的苦涩淡了些,转而涌上了几分蜜意,姜澜拿起湿毛巾,继续给安晨夕擦手臂和手,刚才安晨夕吐的时候,虽是隔着外套,但安晨夕的手臂还是浸了一些污渍,姜澜细细的给她擦了一遍,毛巾脏了,他想起身清洗,奈何此刻的安晨夕却愣是拉着他不撒手。
安晨夕睡梦中露出的小小依赖让姜澜很受用,当即就将毛巾先放到一边,想俯身去亲吻身侧的人,然而,脑中顿时想起先前一幕,姜澜的动作一顿,面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诱惑,在安晨夕唇角落下浅浅一吻,继而又在她眉心和眼角落下一吻。
姜澜刚要直起身,安晨夕却无意识的伸手抱住了他,姜澜整个人一僵,顿时定住不动了。
抱住他的人儿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那一蹭,姜澜瞬间觉得有一撮火苗就被蹭了起来,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强制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里咆哮着醒来的猛兽安抚。
姜澜轻轻捏了捏安晨夕的脸,轻声低喃,“你这磨人的小丫头,别以为你没意识就想撩了不认账,这笔账我记着呢,以后慢慢收拾你!”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安晨夕微微睁了睁眼,迷蒙着眼看了眼姜澜,安晨夕咕哝道,“好亮眼的一朵花!”
姜澜面上一顿,眼里转起了漩涡,他微微弯腰,捧起她的脸,彼时的安晨夕眼睛半睁半闭,意识也是朦朦胧胧,姜澜捧起她的脸,她觉得脖子有点酸,就不舒服的动了动。
姜澜又弯了弯身子,另一只手拿过枕头,让安晨夕靠在枕头上,道,“我是谁?”
“唔……一朵花!”安晨夕半睁着眼,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没过脑子。
姜澜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花?”
“桃花!”安晨夕喃喃道。
这句话多少取悦了姜澜,他低低一笑,心想,宝贝丫头醉酒的时候倒不算木楞,还知道他是一朵桃花。
“你喜不喜欢这朵桃花?”姜澜声音带着诱惑。
安晨夕并没有立即回答,半睁的眼里露出了丝丝迷茫,继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撅了噘嘴,少有的露出了几分小女儿般的娇憨,摇头说道,“不喜欢!我才不要这朵霸王花,明明是个自大狂,登徒浪子,无耻下流不要脸没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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