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放开了拉住她的手,靳云枭微微侧身,不再阻拦她。
安晨夕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上前,彼时,靳家家主恰好睁开了眼。
因为刚才的咳嗽,靳家家主的呼吸很粗很浊,甚至急促不稳,此刻,靳家家主醒来,似乎思维还有些迟钝,只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神情木楞。
安晨夕蹙眉,再次查看靳家家主的情况。
安晨夕这一动,原本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的靳家家主极其缓慢的转过了头,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站在他床边,靳家家主眼里闪过了惊疑,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安晨夕没有理会靳家家主的反应,查看了他的情况后,安晨夕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袋,一边抽出银针,一边对靳云枭道,“病气已经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师兄,我要马上给他施针,这是第一次施针,时间可能会有点久,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以免乱了他心绪,影响治疗。”
靳云枭闻言,没说什么,只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病床上的靳家家主。
此时,靳家家主也在看他,听了安晨夕的话,靳家家主自然明白了安晨夕是靳云枭请来给他看病的,他眼里浮现了几分激动和渴望,还有愧疚和悔恨,嘴唇又动了动,手费力的抬起,伸向了靳云枭的方向。
靳云枭并没有理会靳家家主此刻的反应,毅然转身,走向窗户,拉开了一侧的窗帘,让窗外的光透了进来。
光线入屋,靳家家主忍不住眯了眯眼,手软软的耷了下来,眼里浮现了失望,他将目光转而投向安晨夕,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她,很明显,他想说什么,只是他已经病入膏肓,纵使有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明白靳家家主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安晨夕也不想搭理他,直接对他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老头,如果不是看在靳师兄的面下,她也懒得救他!
所以安晨夕扎下的针格外的狠,明明已经医术高绝,施针也能做到让病人不痛不痒,毫无扎针感,但这次,安晨夕施针俨然跟个新手似的,每次银针扎下,就让靳家家主痛的身体抽搐,面色痛苦。
不过是针扎之痛,还是为了让你多活一会儿呢,这就忍受不了,那你还将那么多痛苦加在靳师兄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都不懂,枉为人父!
安晨夕心中哼哼,继续手下不留情。
寂静之中,靳家家主因针扎引起的抽搐痉挛,弄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靳云枭回头看了一眼,对自己的父亲正在遭受针扎之痛视而不见,眼睛看着安晨夕,似明白她此举背后的深意,靳云枭面上的冰冷淡了些许,窗外的光镀在他身上,竟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虽然靳家家主正在承受针扎之苦,但相比与之前的压抑,空气中却多了些轻快,只是这种轻快并没有保持多久。
在这种寂静,且带着几分平和轻快的气氛中,门口传来了激烈女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想拦住我!”
“滚开!我要进去,谁给你们的胆子,连当家主母也敢拦!”
“老爷还没死呢!你们这些狗东西就不把我当回事,老爷若是不在了,你们这些狗东西岂不是要骑到当家主母的头上来!”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那声音原本应该有些温婉,但因为激动拔高了音调,听上去格外的尖锐,尖锐中又透着沙哑,还有一些声嘶力竭。
那女人一口一个主母,仿佛怕整栋楼的人不知道她是谁似的,连发怒都带着嚣张的气焰,言语实在不中听,她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格外刺耳。
彼时,床上的靳家家主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他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费力抬手,指向门口,似乎是想表达,让外面的女人进来的意思。
安晨夕狠狠的将一根银针扎进了靳家家主的肩井穴,阴恻恻的说道,“不怕告诉你,就你现在的病情,活不过三天,你要还想活命,就安分点。”
那靳家家主还是个怕死的,安晨夕话一出口,靳家家主安分了,乖乖的躺着,任由她施针,也不闹腾了。
安晨夕嘴角挂起一丝讥讽,先是靳三少,现在又来一个靳家主母,还有床上这个靳家家主,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明里暗里,觊觎靳家产业的人,这靳家的人,一个个真不省心!
靳师兄摊上这样一家子人,也真是为难他了!
落下手中的一根银针,安晨夕抬头,怜惜的看了眼靳云枭。
门外的声音,靳云枭自然也听到了,他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寒意重了几分,根本没在意靳家家主的反应,他想到刚才安晨夕说的“不能有人打扰”的话,目光与安晨夕隔空对视了一眼,收回,举步,靳云枭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的女人还在叫喧,与此同时,又有另一道女声参杂进来。
“妈!你在干什么!”声音里有些怒意和恼意。
“文佩,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我们靳家养的狗东西,现在连当家主母都不认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靳家主母胸口起伏不定,故意又把声音拔高了些,还冲着门的方向怒吼,显然是想让屋里的人听见。
不论靳家主母说什么,两个保镖都无动于衷,依然背着手,笔挺的站着,挡在门前。
千驰千掣也站在门前,抱臂,脸上挂着淡淡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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