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嫁人的。”楚玉珩不依不饶。
“我不嫁!我一辈子都不嫁人,你可满意了?”苏夭夭冷冷的瞥着他,单是想着师兄所受折磨皆是拜他和楚瑾所赐,便极不待见他。偏生他没半点自知,不该说的话还说个没完了。
陶令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似要安抚她一般:“是么?那你昨夜为何偷偷潜入我的房间,还偷偷亲我?”
倘若夏泽之在场,定要一口血喷溅他们一身才算泄气。你们私下如何便是如何了,为何还要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委实气人!
苏夭夭吐不出血,唯脸色憋得涨红,偏又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却是楚玉珩目瞪口呆的瞧着他们二人,心下愈发不是滋味。
“你们……”楚玉珩竭力张开嘴,却又不知如何措辞才算妥当。
末了,却是陶令率先凝向一侧站立的十六道:“过几日楚公子身上的伤彻底将养好,你便送他下山。”楚玉珩昨日之后是不再觊觎夭夭了,但这般说话便有些碍眼。
“是!”十六应下,楚玉珩这般听着,终是无声地苦笑。然而正好,这也是他要的结果。他得不到便罢了,竟日日看着他们这般甜腻才是折磨人。
数日后。
苏夭夭正与师兄在书房,师兄不知在看些什么书,她照旧翻些新鲜的话本子,只是每每瞧见郎情妾意的段子,耳根子便有些热。这日忽然有人敲门,十六进门口便道:“夏公子飞鸽传书,说是六公主逃婚了。”
“逃婚?”苏夭夭略有些惊异,一旁的陶令却是神色淡然,仿似一切均在意料当中。
“还有一事。”十六恭敬道,“六公主现时已在山脚,看情形似要上山。”
陶令终是放下书册:“夏泽之的飞鸽未免太慢了些,竟不如楚凤宁的脚力。”
苏夭夭啧啧感叹着,像个酸腐的书生般摇头晃脑:“哎,六公主对师兄果真是一往情深。”说话间,眼底已是光芒闪耀,率先出了门,“我去瞧瞧去。”
直待苏夭夭跑出去,十六才又道:“公子,王城传来消息,小姐原先所住的那间客栈被封,杨姑娘也被押解至王城。”
“那个柳……姓柳的那个书生呢?”陶令并不曾放在心上,只随口反问。
“柳如风官位不保,现如今正是到处想办法救杨姑娘,不过他并不知晓事情的根源所在。日前,也是无力回天。”十六略踟蹰了下,到底是开口道,“您看,此事是否告知小姐?”
“不必。”陶令眉目微垂,漫不经心道,“你着人去一趟王城,问候一番刑部主司,再悄悄将他们二人接出来。日后我与夭夭下山,也有人同我们毗邻而居。”既是寻常男女,多一些夭夭熟识的人陪在身侧,想来她会喜欢。
另一端苏夭夭立于山巅,听着山上的青衣婢女前来通报:“那女子中了箭,现仍在山下,未曾离去。”
“好!”苏夭夭应了声,正要下山,忽听身后有轮椅滚动的声音,方才转过头。
“她若是硬闯,只怕就会变成一缕香魂了。”楚玉珩目光悠长的凝着远方。
苏夭夭眉梢一挑:“你去救她?”楚凤宁此番前来绝非仅仅是逃婚的缘故,夏泽之飞鸽在前竟还不如她先一步赶至望岐山。可见夏泽之的信着实是被人拦了一拦。
楚玉珩无力迎上她的眼光,只凝着别处道:“她毕竟是公主,平白死在这里与你们也是无益。”
说得就好像谁还不是公主一般?不过早些年她就被舍弃罢了。
然他的话到底有些道理,苏夭夭飞身下山,一眼就在茫茫雪色里瞧见那样浓厚的黑衣。血迹在墨色衣裳的遮挡下看不真切,那支箭没入她的身体倒是真。
楚凤宁倚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整个人虚软的坐在地上,瞧见眼前一抹白色的衣襟随风飘扬,眼底陡地生出巨大的喜悦来。
直待她仰起头,看见来人的面容,那漫天欢喜极缓慢地化作利刃:“怎么是你?”她分明极是虚弱,偏还眸色狠厉,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
“你指望谁?”苏夭夭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思索片刻才又沉吟道,“你逃了婚也好,不然也是平白连累了夏泽之。”两个无意之人硬生生绑在一起,也是无趣。
楚凤宁冷哼一声,手指抠在地上,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再多些底气:“陶令呢?”
苏夭夭不知为何,往日里她瞧见这般情形,最多视而不见或是让旁人处理了,今日瞧着她眼底浓郁的盼望,却是生出许多不悦来。
她索性在她面前蹲下身:“楚凤宁,我不妨直说,你这一行,想得到的所祈盼的绝不会实现。那日在夙夜楼,师兄已然将话和你说得很是明白。你这样执着,无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们的事与你何干?”楚凤宁冷冷地凝着她,“我与他自小相识,其中情意岂是你能懂的?苏夭夭,若是没有你,日久年深,我与他总能在一起。”她说着,倏地脸色大变,整个人就要向她扑来。苏夭夭未曾有防备,仍是身后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她裹入怀中。
“师兄?”苏夭夭在他怀中微微仰头,“你怎么来了?”她本不想他出现在这里,纵然师兄对楚凤宁并无别意,但楚凤宁的眸子那般热烈,总让人看着不大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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