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嘛。
颇为不雅,颇为暧昧。
所以当小宫女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亲爱的太子殿下被一个小太监压在地上,□□之,做不可说描述的事情之。
天知道我有多无辜。
赵清舟恼怒地把我一把推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垂着头看似老实,实则内里不知想了多少男男断袖火花的事情的小宫女说:“今天的事儿谁都不准说不出去。”
小宫女诚恍诚然,挤吧挤吧眼就小遁着跑开了。
经过今天这事儿,我觉得赵清舟和我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传出断袖不是。
而且还是下面那个。
赵清舟是中原皇帝唯一的皇子,住的地方必然是顶好顶好的,只见东宫之中,环廊相抱,花枝交映,左有假山青竹,右有小舟池塘,又恰逢下了雨,我被吊在房梁上,见这水光潋滟的好风光,着实觉得心仪极了。
要是他将我从这房梁之上放下来就更好了。
他坐在层层青纱后,案头上搁着厚厚一摞的文书,我悄悄窥了一眼,就觉得无趣累极的很,可他偏偏在那坐了不知多久。
直到日头从东移到西,我才听见木椅推动的声音。
果不其然,他掀开青纱,站在那抬着头望着我:“姬蔻觉得吊在上方如何?”
我像只大虫一样吊在上面,说话时委实不易,还得担心口水从嘴角溢出,于是叹了口气放低身段说道:“不好,你快把老身放下来。”
看着我这幅萎靡的样子,他的心情不错,从腰间摸了个小刀将吊着我的那根绳子割了开来。
噗通一声,我落到灰蓬蓬的地面小心站起,左右捏捏酸肿的胳膊。
自我化形以来除了被那城府极深的唐三藏坑过,还真没栽过别的跟头。
他今日穿着一身盘旋着一条威严的金龙的玄色金线滚边的袍子,黑而密的头发被白玉冠一丝不苟的束在身后,见我狼狈之极,心情极好,慢悠悠的又坐回案头重新看那些文书。
你说跑?
我也想跑,可这捆妖锁被他隐了去,虽不限制我的行为,可我浑身的法力竟是一点儿也使不出。
至于他会这点儿法术,我想这八成是那唐三藏教的,毕竟这四海八荒之内,知道我是山魅的人多,可他们顶多叫我一声妖怪。
唯有那挨千刀的唐三藏才会唤我一声“姬蔻。”
原本我想着心仪的情郎得知道我的闺名,这才告诉了他去,哪成想他转身就把我卖掉,竟把我的名字告诉了我的小干孙儿。
想想真是觉得憋屈的很。
见我站在案头前橡根木头桩子似得,他难得将他那双桃花眼移到我的脸上,可手中的事半点不误:“去,给我沏杯茶。”
“哪?”我左右瞧瞧,着实不知道这男人香闺的摆放规律,他又大驾般的瞥了我一眼,指了指东南角的旯旮。
我一回头,见那乌黑的小榻上器具一应俱全。
“记得,茶我要喝白茶,要不冷不热不烫嘴最好。”
我一边捧起那茶具把玩,一边揶揄:“老身怎么知道茶烫不烫嘴?”
他神色淡淡:“你尝过不就知道了。”
我手一紧,差点捏碎了手中上好的骨瓷茶杯。
我这孙子,说我流氓,说我禽兽。
殊不知他这人比禽兽更禽兽,简直卑劣的令人发指。
“怎么?”他丝毫没觉得他说这话有些不妥。
“没什么,老身只觉得太子只要不嫌弃老身的口水就行了。”
我撇眼,见他那张麻将脸没有丝毫变化,我觉得无趣,只能替他将茶沏了便是了。
说起沏茶,这就是我的看家本领了。
我山魅姬蔻文不及文曲星,武不如天上任何的一个神仙,看似废柴,实则废柴,在六界中常常被当做吉祥物的人物,唯有沏茶这门手艺拿的出手。
想当年,我醉酒之后将那唐三藏抢到我的流波山上,他瞧不上我做的任何,唯有这茶勉勉强强的入了他眼。
那夜月将圆不圆,唐三藏一身绛红□□端坐在蒲团上,我将白茶用泉水冷浸一次后,再用历年从红梅上收集上的清露煮过些许,待茶水将凉不凉时再摆进一枚青梅。
只可惜,那夜的茶好,他也是瞧了一眼,并没有尝过一口。
唉!我果真是老了,见了故人总喜欢忆起往昔了。
但现在这里红炉小灶也没有,冷梅清露也没有,而这喝茶的人也多半不识我这番手艺,所以也就随便沏沏罢了。
我端着茶,咯噔一声搁到他跟前。
他可没想到我沏茶的功夫这么快,颇有些惊讶的从文书中抬起头,浅浅的扫了一眼:“这是你沏的茶?”
哟呵!能喝到我沏的茶本来就是他修来的福气了,难道他还敢嫌弃?
我筛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说,“平生只会量人短,何不回头把自量?”
他轻笑,如流水的月华泄下,“我短或是长,你自己试过不就知道了。”
这人,真是没个正经的样子。
只见赵清舟将宣笔轻搁笔山上,端起那寒碜的茶水,凑近鼻尖:“这茶煮的不好,不是茶或水的缘故,只是这沏茶的人没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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