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喜儿接过电话,嘱咐他好好上学,别她不在就晚回家。温让满口答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自己乖的像只绵羊。温喜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手动挂断电话。
余生放下刀叉,喝了口咖啡,“你姐出门了?”
果然,是在打我家老虎的主意。温让大口嚼着龙虾肉,含糊不清道:“哦,回乡下爷爷家,帮秋收了。”
“现在,不都是用机器么?”余生以前拍过一部改革开放时期的电视剧,不忙时,跑到田垄上看过人家秋收。
“那是地多的用机器,我爷爷总共就六亩地,自己人工收就行了。”
“爷爷、奶奶身体真好。”
“不好啊,所以我姐去了。”
“啊……”余生听后很心疼,“你姐会雇人吧?”
“她说了不算,我爷舍不得。”温让吃饱喝足,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商量道:“要不……你送我回我爷爷家,顺便帮我姐割地。”
“你好好上学,地址告诉我,我去。”余生打开手机地图,等温让给他方位。
“哎呀,农村的路怎么说?说了也不好找。我今天下午没课,学校大扫除,都不用请假。”温让挤了挤眼睛,“走吧。”
余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那你和你姐打电话,她同意我就带你去。”
“要不怎么说和你有代沟呢。”温让失望地摇了摇头。
舍不得温喜儿辛苦,又想在未来小舅子面前赢得好印象,余生吃下最后一口牛排,下定决心道:“我带你去。”
温让坏笑着冲他扬了扬头,转而打发几个同学自行回去。
两人上了一辆车,余生习惯性要开导航,被温让制止了,“我就是活导航,比那电子的靠谱多了。”
兜兜转转了两个多小时,周围再也见不到高楼大厦。清一色的小二楼,独门别院,看起来悠闲又别致。穿行过去,便是一望无垠的金黄大地,有的收割过了,秸秆整齐的推成一排;有的还没收,饱满的伫立在田野上。
温让打开车窗,将头探出去感受风速。刚把嘴咧开,就被余生一把拽了回来。“危险。”
“好的。”这是温让今天第一次对他友好的回答,余生感到很欣慰。
中途买了镰刀和手套,再拐四个弯,到了一片玉米地,温让叫停,“就这儿。”
数了数,一共十二行,每行大概……嗯……看不到头……
余生将身上的衬衫换下,只穿背心,紧实的肌肉暴露在阳光下。温让看到后,悄悄地拉了一下球衣。青春期的男孩,平时洗完澡,偶尔也会对着镜子臭美,自认为身材非常不错。但少年毕竟还是单薄,和眼前的‘余叔’相比,温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白条鸡。
换好衣服,余生查了收割庄稼的教学视频。戴上手套,拎着镰刀,进了玉米地。一开始动作还很生疏,掌握技巧之后,变得熟练起来。
温让意思性的割了几根,见余生没有盯着他,便拿了可乐,爬上车顶棚,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落日余晖下的劳动人民。
暴力狂可怕,有股子蛮劲的暴力狂更可怕,我姐好像打不过他。
半个小时后,余生的速度还不见慢。温让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这是碰到茬子了……
汗水浸湿衣服,小风吹过,身上一阵寒凉,余生索性把背心也脱了。五行下来,手套磨出个口子。余生双手撑腰,向后仰了仰,发出一声沉吟。走到车前,拍醒已经在顶棚上睡着了的温让。
温让哈欠连天地坐起身,有些心虚。瞟了眼眼前的玉米地,还剩一半,笑了。“怎么?干不动了?嘿嘿嘿……没事,你回吧,不丢人。”
余生后备箱里拿了瓶水,边看着温让边‘咕咚’‘咕咚’喝,一口气灌下一瓶。“把你手套给我。”
温让从后屁股兜里掏出那副几乎全新的手套递给他。余生把破手套扔进车窗,戴上新的,回到地里,继续‘征程’。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余生割到第八行时,手腕被个老太太一把攥住。
余生懵了,老太太看起来更懵,“小伙子,你割我家的地干什么?”
“啊……”余生认定老太太是温让和温喜儿的奶奶,礼貌道:“我是您孙子、孙女的朋友,特意来……”
老太太眉头紧皱,“我就一个姑娘,只有个外孙子,哪来的孙子、孙女。”
“你等等啊。”余生去找温让,老太太怕他跑了,一路掐着余生的手腕。别看老太太干巴瘦,骨头外面只有筋皮,但常年劳作,力气大的很,余生痛的直咬牙。
温让已经从车顶睡到了车里。余生把他拉出来,温让见来人笑道:“哟,李奶奶,晚上好啊!”
“小让回来啦。”李奶奶从兜里掏出一把南瓜子,塞到他手里,不解的问:“你朋友割错地了吧?”
“是么?这是您的地啊?”温让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哎呀,我才想起来,我家没地!”
第 14 章
余生垂下眼眸,自嘲式地笑了笑,套上衬衫,用湿纸巾仔细擦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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