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本打算等余生割完这几亩地,累成孙子后,踹他一脚,再告诉他别打老姐的歪心思,而后从身后茂密的玉米地里逃走。李奶奶的出现,打破了原计划。不管怎样,先把她打发走。
“李奶奶,你先……”
“温让!”温喜儿掺着两位老人,站在不远处,惊讶道:“你怎么来的?”今天吃过晚饭,跟着爷爷奶奶去别人家串门。回来的路上,隔着好几十米就听到了温让的笑声。
温让张了张嘴,一把揽过余生,“他带我来的。”
余生忙着系衬衫扣子,强行被他转过身,立刻乖巧的向两位老人弯腰行礼,“爷爷、奶奶好。”站直身子后又顿了顿,柔声道:“喜儿。”
听到这句‘喜儿’,温让觉得自己后槽牙痒痒的,特想咬人。
“余生?”温喜儿以为自己看错了,快走了两步,真的是他!
“这两人怪有趣的,割错地了,你看,一多半都弄完了。”李奶奶在旁大嗓门说笑道:“我可是省事儿了。”
温喜儿一头雾水,他们怎么凑到一块的?为什么干起农活了?还有……温让是不是又逃课了?显然,所有问题中最后一个比较重要,她拽着温让的耳朵拧了半圈,凶道:“你下午不用上学么?”
温让猫着腰,跟着她温喜儿的手劲走,疼得龇牙咧嘴。“我们下午大扫除,没课!没课!姐,松手啊,痛!痛!痛!爷、奶,你们老温家就这么一颗能传宗接代的独苗啊!这女的辣手摧花!”
幼小的奶狗,深谙食物链之道,通常会乖乖臣服在大老虎的淫威之下。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前有更高级别的生物,居于老虎之上,并且对奶狗爱护有加。
“把我孙子耳朵揪大了,不好看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咋整。”奶奶虎口夺崽,护在怀里。看着余生,迟疑道:“你是?”
温让“啊”了一声,没等余生开口,便哥俩好的拍了下他的胳膊,抢答道:“我朋友。”
“别闹了,回家。”爷爷说完这话,拄着拐杖,先走了。
“怪老头,整天说想孙子,真回来了,还不搭理了。”奶奶虽然嘴上埋怨,但还是赶忙追了上去。天黑,路不平,她怕他老胳膊老腿再摔了。
“挺晚的,路上注意安全啊,余叔再见。”温让冲余生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拽着温喜儿就要走。
“嗯,再见。”余生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温喜儿扣响车窗,余生将玻璃降下,望向她,无声地寻问。
“七点多了,回去还得开将近三个小时。天都黑透了,一路上照明不好。你要是不嫌弃,晚上就住这儿,明早再走。”
“那……打扰了。”余生笑出酒窝,探过身子,推开旁侧车门。“喜儿,麻烦你上来指路吧。”
“姐!”温让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走,走出四五步,又窝了回来。把温喜儿从副驾驶座赶到后面,自己也一屁股坐了进去,冲着余生没好气地喊道:“开车!”
“你小子吃枪药啦?”温喜儿见他咬着下唇,嗓子里发出低鸣,凶得很。赶紧摸摸头,顺顺毛。
温让晃了晃脑袋,躲开温喜儿的手,埋怨道:“上次他打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呢,这回你带家去,万一他要是暴脾气上来,把爷爷奶奶给打了呢?”
温喜儿举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啊,大意了……
“怪我没解释。”余生将那天发生的事儿,包括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叹了口气,赔礼道:“是我龌龊了。”
温喜儿听后笑得不行。温让指着自己,“我顶天立地的小爷们,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小白脸了?”
余生舔了舔嘴唇,转移话题道:“走吧,别让爷爷奶奶等着急了。”
车子上道后直行五百多米,进了村落,七扭八拐两个弯,温喜儿说前面那棵柳树下就是了。
大院子正中是一座独栋小洋房,两层高,白墙青瓦,红木门窗。左侧是鹅棚和鸡窝,右侧是车库。温喜儿把自己的车往里开了开,腾出的地方正好够余生停车用。
人们都进屋了,余生在外面接了个电话。黑夜中突然扑过来一只张着翅膀的大白鹅,他下意识转身就跑,大白鹅叫了两声,乘胜追击。余生不敢停下,又不好意思高呼求救。一人一鹅,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
还是温喜儿听到声响,出来掐住大白鹅的脖子,把它提溜到鹅鹏里。见余生还在发愣,笑道:“生哥,你是不是打不过大鹅,想把它溜没力气了。”
余生也跟着她笑,月光洒在嘴角斜上方凹进去的两个小坑里。
听说两人还没有吃饭,爷爷提着菜刀就要去杀鸡。温让说:“太晚了,随便吃点就行。明天、后天都在这儿,您再给我好好补补。”
爷爷这才作罢。
温喜儿系着围裙,探头进来,“晚上蒸的花卷,你们吃几个?我热一下。”
温让:“一个。”
余生:“三个。”割了那么多地,他是真的饿了。
听到余生说吃三个,温让立刻改了主意,“我也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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