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腾腾地走了一段路,里面才停歇下来。车帘一掀,露出温冬晚那一张饱受折磨的红彤彤的小脸蛋:“咦?我们怎么还在这里?”
白景丞看着一脸如临大敌,不知所措,挥起马鞭来如同慢动作一般的车夫,端坐马上翻了个白眼。
坤王府的车夫八成是以为自家王妃和白将军府的大小姐在车里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吧,虽然听不见马车里在说什么,但那打闹的动静可不小。
想必刚刚还在挣扎要不要停下车来救一救王妃,毕竟,那是大将军家的大小姐,他家坤王妃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肯定打不过啊!
这回去要让王爷知道王妃在他的马车上被别人揍了,他也该寿终正寝了。
车夫正怀疑人生之间,眼前突然晃过来一个小小的影子,幸好车走得极慢,一拉马绳便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定睛一看,竟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头上的羊角辫都混了泥灰,浑身脏兮兮得像个小乞丐。
那孩子被拉车的大马呼出的浊气扑了一脸,顿时跌坐在地上,害怕得哇哇大哭——
“爹爹,我要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flag又倒了的作者瑟瑟发抖
2019也要加油吖!大家2019也要开心吖!
(^v^)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怎么回事?”
白景梦直接探头出来,因为被马和车夫挡着,所以没能看见地上的孩童,只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孩子哭声。
白景丞翻身下马,摸遍了全身好歹掏出几颗剩余的糖豆来,盛在掌间递到那孩子跟前:“你哭啥啊?”
白景丞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颇为无害,是孩子见了不会哭的更凶的那种,更何况手里还送着甜甜脆脆的糖豆。
孩童哭声停了一下,伸手去抓,便往嘴里塞,看起来不仅是馋嘴,更像是饿的。
白景丞挑了下眉,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这个脏兮兮的孩子。这孩子虽然身上滚满了灰尘,但细看也能看出不是真的小乞丐,那脸蛋甚至有些圆嘟嘟的,一看便被家里养得很好。
“哪里来的孩子?”白景梦是完全没有小姐规矩可言的人,这会儿就坐在马车外面,伸着脖子往地上瞅。
孩子两口吞掉了糖豆,就眼巴巴地看着白景丞,看起来是真的饿。
白景丞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子丢给了车夫:“去,买些吃的来。”
车夫攥着银子,还很有素质地将马车尽量靠边停着,以防挡了后面的路,便一溜烟跑开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白景梦从车上跳下来,半蹲着身子很是温柔地问道。
白景丞一个激灵将人拉开:“行了吧,别把人小孩吓着了。”
白景梦剜了他一眼,走到车边掀开窗帘子和温冬晚面对着面:“遇到个脏兮兮的孩子,怪可怜的,说不定是走丢了,车夫买吃的去了。你就坐里面别下来了,万一又有刺客啥的咋办?”
温冬晚无奈道:“这是城里,哪来那么多刺客。”
白景梦才不听她的,耸耸肩无赖一笑:“你跟我说也没用啊,你有本事先说服你家那个。”
温冬晚顿时一副要说又说不出的皱巴表情,瞬间就将白景梦逗笑了。她笑嘻嘻地跑开,见白景丞和那孩子倒是聊了起来。
“他说他爹被官府的坏人抓走了?”白景丞一脸莫名地看着走过来的白景梦,如实说道。
“家里就没其他人了吗?”
白景丞看了那孩子一眼:“没了,就父子两个。”
“不应该呀。”
两人一回头,见温冬晚自己跑下车了,还对他俩眨了眨眼。
“哇,晚晚你胆子肥了呀!”白景梦有些欣慰地看着她,顾问璋那厮叫她路上不要随便下车,她竟然忤逆了,忤逆了!
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拍了拍温冬晚的肩膀,脑子一抽道:“…你这是不是恃宠生娇?”
“你可闭嘴吧。”白景丞抓了抓她的头,有些嫌弃,“晚晚,你刚刚说什么不应该?”
“按大乐的律法,若是未满十二的孩子家里唯一的亲人犯事被捕,又未连坐,理应会妥善安排,交由亲属家抚养啊。”
白景丞转向孩童,疑惑问道:“你爹被官府抓去多久了?”
五六岁的孩子已然能记事,他怯怯道:“就是前天,就在这里。爹爹带我买糖葫芦,突然有人打架,官府的人没抓到打架的,却把我爹爹抓走了。”
“哇啊——”孩子说着又委屈地大哭起来,“我爹爹没有打那马车里的人,为什么要抓他呜呜呜”
孩子的哭声穿透力极强,已经引得许多过往的路人频频回首了。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还好这时车夫领着吃的回来了,孩子这才暂停了哭声,狼吞虎咽起来。
白景梦长出一口气,头疼地悄声道:“晚晚,你以后可别生个爱哭的,到时候我这干娘做得多憋屈。”
转而又突然担忧起来:“不对啊,坤王爷自己表情就少的可怜,你和他的孩子,不会也是个冷面吧?”
温冬晚腾地又红了脸:“什么干娘呀!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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