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说,二皇子同乔太子寒暄过后,去园子里见过萧妗。萧妗你还记得吧?就那个说仰慕你的平燕侯府大小姐。”
官予城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不然哪里要他提醒,单是有平燕侯这个前缀,顾问璋也不会不记得。
顾问璋面不改色:“如此看来,更不该忽视。”
他可是知道顾问玥曾在他府门前扬言“迟早要他好看的”。何况还加上了个萧妗……
“二皇子那边一直派人盯着呢,你放心。”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二皇子宫宴中途还去见了萧妗。
“北燕那边,也派人盯着。”
官予城应下,秉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说完了正事,又插诨打科起来。
不怀好意地笑道:“诶,你今天去温家干什么了?把那个觊觎你小青梅的乔太子揍了?”
顾问璋淡淡道:“你该走了。”
官予城嗤了一声,往桌边一杵,半个身子都靠着一只撑在桌上的手,牙疼似的说:“你总不至于真的就问了问白景丞这件事儿吧?王爷你是不是缺心肝啊?”
想起在温府的事,顾问璋露出一抹微笑,状似不经意道:“其实除了这个,我还知道了点别的。”
官予城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等着。
顾问璋也没有吊人胃口的习惯,不咸不淡地缓缓道:“可能过段时间,温家二小姐,就要回京了。”
“砰!”
官予城撑着桌面的手一软,半个人都磕在桌上,却好像不知疼痛似的,望着罪魁祸首的眼里黝黑泛光,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你认真的?”
“我说了,可能。”
官予城直起身,慢慢地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身子,见人三分笑的官小护卫不太自然地弯了弯唇:“可能……有个可能都不错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跟我她要回来了的人。”
沙漠里行走的迷途羔羊,能望见一片绿洲总是欣喜若狂的,哪怕是海市蜃楼。
顾问璋不清楚他和温冬晚二姐的事情,但仔细捋一遍小时候在温府的日子,还是不难找出痕迹的。
比如那年后园里支支吾吾的二小姐,以及他余光一瞥中,枝繁叶茂的老树上少年灰蓝沾血的衣袂。
又比如向来以捉弄他人为乐的二小姐,也曾半夜溜出房门,坐在房檐下就着皎洁的月光缝补手里宽大的衣裳。
顾问璋回神看了一眼眼前挺拔俊美的男人,心里竟生出几分惋惜,也不知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一个蹁跹世外,一个禁锢高城,若不是有眼下这个契机,都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
“你多久没见过二小姐了?”
官予城知道他可能猜到了一些,于是没有刻意遮掩,但也只是漫不经心道:“一年两年,八年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想知道还有多久能再见到她罢了。”
说完,瞥了他一眼:“所以说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很欠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
官予城:你个没心肝的!
顾问璋:?我有啊。
官予城:呵呵。
顾问璋:不信?心肝儿
温冬晚:诶!
顾问璋:你看,还会应声。
官予城:……(呜呜呜我的小心肝你在哪里。)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温冬晚从上桌吃饭起,便觉得今日气氛不太对劲。虽说食不言是好规矩,但往日只有他们三人吃饭时,这样沉默寂静总是有些特殊的味道。
她细细嚼着,待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试探道:“父亲,母亲,我吃完了。”
赵氏忙侧头给温司律使了个眼神,温司律端着碗筷一副还没吃饱的样子,推拒道:“还是让你母亲说吧,是好事,你别紧张。”
“母亲?”温冬晚更是好奇。
赵氏就着下人端来的水擦嘴净手,神色里透出几分专属于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揶揄:“今日你那顾哥哥过来,给咱家送了这个。”
说罢招人去将东西取来。赵氏是明着警示过温冬晚不许再顾哥哥长顾哥哥短的,自己现在却说上了,总觉得有些打趣的意味。
东西放在托盘上,温冬晚老远就伸着脖子想看,却见上头盖了一层细腻柔软的红绸。
“母亲,这是什么东西呀?”
“你自己看看。”
温冬晚突然生出几分庄重的心情,伸出嫩葱般的细白手指,轻轻地掀了一角,人就愣了一下。
喜庆的红折子,流金般的图样。好像有些眼熟?
“憨丫头,还不快看看,发什么愣。”赵氏不轻不重地嗔了一句。
温冬晚忽的想起什么,手下使劲,一把掀起红绸,露出了底下静静躺着的大红庚贴。
果然……先前景阳伯府也是替其长子往国公府送过庚贴的。
所谓庚贴,在大乐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求亲书。男方在庚贴上书写自己的生辰八字,同礼品一起送往女家,意为“讨八字”。女方若有意,便也回一红纸庚贴,书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意为“对八字”,如此便算初步定亲。
大乐民风不算严苛,男女之事已不怎么借媒人之手,反倒是自己去追求了。不过还需父母族人同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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