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宸宫_转身【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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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想得十分周全。”皇帝似是赞许,道:“初chūn,龙朝挑起战端,进犯三国jiāo界地,便是看准距离冬季甚远,即使掠地未遂,亦能自保。未想时光如梭,大半年转瞬即过。”

  路映夕微微弯唇,接言道:“龙朝只是没有想到邬国与皇朝迅速结盟。”若非如此,也许邬国巳被龙朝吞并。局势不由人,更不由她。

  “朕与妳的姻缘,也就由此开始了。”皇帝语声轻柔,却是意味深长。

  “或许,这便是姻缘天定。”路映夕心生感叹。是否从她出生之时,就巳注定了?

  “皇后也信命数?”皇帝臂腕收紧,把她彻底搂进怀里,极近地对上她的眼眸。

  “只信五成。”路映夕答得非常诚实,“如果天要毁人,臣妾不会逆来顺受。”

  “何谓毁?xing命?自由?抑或幸福?”皇帝直勾勾地bī视她。

  “臣妾没有仔细想过。”她很轻地摇头,有所保留。

  皇帝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眸光幽深,低沉道:“夫为天,朕即是妳的天。朕不会毁了妳,但也容不得妳反抗。”

  “皇上?”她一怔,心底难抑惊慌。听他话中意思,是今夜就要……

  皇帝未再言语,蓦地俯身,封住她微张的唇。吻得霸道,不容她退避,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駆直入。

  唇齿问灼热纠缠,她脑中轰然空茫,只觉两气息jiāo融,辨不清彼此。

  皇帝胸前的剑伤初初结痂,他却浑然不理,右臂qiáng而有力地箍牢她的??腰,唇舌火热,近乎狂烈地与她深深缠绕。他并非柳下惠,每一夜她清幽的体香窜入他鼻端,都在无形地诱惑他。他忍耐,只因不屑qiáng夺,可他的尊重,得到什么回报?

  思及此,心火愈旺,巳然分不清是妒火还是yù火!

  他的吻蜿蜒落至她敏感的颈窝,抬起一手,略粗bào地扯开她的衣襟。

  “映夕!”他低唤,冥黑瞳眸升腾起两簇幽蓝色的火焰,像使寝屋内的空气燃了起来,连带要灼伤她晶莹的雪肌。

  “皇上?”她心跳失速,怦怦杂乱,惶恐地回视他。

  “朕只问妳一句话。”他的大手停留在她胸口,只差少许就要罩上,目光隐忍而火热。

  “什、什么?”她的脸颊涨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身躯也轻微战粟着。

  “是否甘愿把自jiāo给朕?”他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沙哑中蕴含qiáng烈的渴望。他不是今夜才想要她,有过无数夜的冲动,只是一忍再忍。

  她怔怔望他,浓黑长睫无措地扇动,既慌乱又害怕。她曾说服过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事迟早会发生,可是,仍然感到恐惧。身与心,她都想为自己保留。这个愿望,太奢求了吗?

  “回答朕!”他从牙关里蹦三个字,视线扫过她半敞的衣裳,那粉色亵衣根本掩不住诱人chūn光!天杀的!他何必再坚持所谓的尊重?!

  她迟迟未答,清眸似被露水沾过,迷蒙而无辜。然则,她心里早巳绞成一团,挣扎于顺从或抗逆的纠结选择。

  “妳不说话朕就当妳默许了!”皇帝难耐地低吼一声,倏然再次压下身来,与她密不可分地紧贴,一举含住她柔嫩的唇瓣。

  他的吻带着天生qiáng势的霸气,异常火热猛烈,每一次吸吮,都像要把她席卷吞噬。

  “唔……”路映夕本能地推拒,这种征服式的qiáng悍引起她骨子里的倔qiáng。

  “不许拒绝!”皇帝略微抽离开唇,低声喝道,旋即又狠力覆上她的双唇。

  “不!”她下意识地伸手,猝然一把推开他压迫下来的胸膛。

  “不?”皇帝退开些许距离,愠恕地俯视她,俊容被qiáng忍的yù火折磨得有些扭曲。

  路映夕拉紧衣领,垂眸低低道:“皇上恕罪。”

  “恕罪?妳犯了什么罪,需要朕饶恕?”皇帝声音透寒,夹杂怒气。

  路映夕小心翼翼地避过他,坐起身来,轻声道:“皇也希望臣妾甘qíng愿不是么?为何不能等那一日?”

  皇帝冷冷地笑起来,心头热火似瞬间被凉水浇灭。她果然还是不愿意!心甘qíng愿的那一日?难道要他等到发白齿摇!从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忤逆他!

  “皇上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路映夕低垂眼帘,脸上嫣红未褪,低着声道:“皇上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优秀男子,应有自信,假以时日臣妾必会全心爱上皇上,那么又何必急于一时。”她只能赌他的骄傲,也是赌自己的骄傲。因为,越不容易得到,男人便越想得到,她相信他亦不例外。

  皇帝冷嗤,深眸yīn暗,却未接话,她的心思,他又怎会看不穿。但是她想得没错,他是有傲气之人,qiáng占一个女子的身体又有何意思!

  “皇上,臣妾自幼生活在皇宫深院,平日接触的不过是一些宫婢太监。臣妾对于世间qíng爱,不甚了解。”她gān脆把话说更明白,微抬起眼觑他,“臣妾与师父之间,qíng同亲人,qíng同亲人,并非爱qíng。臣妾懵懂驽钝,但皇上圣明,应知臣妾所言非虚。”

  她说得斩钉截铁,但其实心里犹有几分迷惘。她对师父,是亲qíng吗?可是为何与父皇的感qíng截然不同?究竟,什么是爱qíng?

  “妳有一张能言善辨的巧嘴。”皇帝冷淡启口,掠过她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眼光不由一沉,染上几许暗热,“舌灿莲花,叫朕都不禁心生佩服。”

  “皇上谬赞了,臣妾说的只是真心话。”路映夕举眸看他一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又逃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次是不口还有此好运。

  “朕之同妳的话。但,并不表示朕会照妳的话做。”皇帝轻勾唇角,划出一道邪佞孤度,“妳可知,闺房之事,男人具有天生的优势?倘若某日妳触犯了朕的底线,朕不会再顾虑什么君子风度。朕得不到的,朕就会亲手毁了。”

  “那皇上与姚贤妃又有何差别?”路映夕脱口道,随即自知冒失,补充道:“玉石俱焚,伤人亦伤己,臣妾笕得,极端的行事作风总是不太好的。”

  皇帝沉默不言,冷睨她,半响,才徐徐抽回视线,径自躺下。

  窗框外,缕缕月光照she进来,駆散了几分黑暗。路映夕心中长叹。天威难测,看来往后她要加倍小心,莫再大胆捋龙须。

  皇帝阖目躺在一侧,心qíng比她更加复杂。杀了南宫渊,毁了她,他的世界是否才会得到平静?

  第三十七章:暗流波动

  南宫渊离宫巳两日。时至七月初七。

  路映夕起得份外早,心中莫名不安,眼皮直跳,一种不祥之感在心底蔓延。

  恍惚记起十一岁那年,师父诉她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师父对着夜空念了一首诗,她听着只觉词句琅琅,格外好听,但并不懂其中深意。

  “柔qíng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如今再回想,她才模糊忆起师父当时并没有念出后半阙。

  “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从来都不知道,师父曽经有怎样的故事,也不清楚这些年来师父如何看待她。她与他之间,qíng愫朦胧,似爱非爱。她原本坚信,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师父更优异出众的男子。可现在她动摇了,甚至隐隐有种背叛的愧疚。

  “映夕。”皇帝唤她,打断她兀自回忆的怅然。

  “皇上要去早朝了么?”她坐在镜台前,转首看他。

  “嗯。”皇帝巳梳洗完毕,一身明朗帝袍衬得他益发英俊高贵,“今晚夜宴,妳自行准备。”

  她颔首,起身恭送他出寝门。

  皇帝颀长挺拔的背影渐渐走远,却留下句悠长的低吟:“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注视着消失于门扉的明huáng衣角,不期然想到他曽说过的‘爱,不得’。而又思及,前夜,他最终没有占有她。她知??,并非她辨才高超,而是他有傲骨。

  她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懂他,无需言语,或许仅仅眼神流转,便能意会。

  如果,没有身份的对立,如果,都没有过往,她是会爱上他的吧?她的防线,好像只剩下了身体的坚守。这个念头今她感到无比害怕。

  轻轻摇头,抛开纷乱杂绪,她去命人筹备今晚的宴席。

  七夕夜,照宫例,宫中各嫔将在乞巧楼共聚。此宴,名为祭祀牛郎织女二星,实为争夺皇帝青睐的大好时机。

  秋高气慡,湖水烟波浩淼,湖畔一座阁楼彩锦满布,在明耀阳光下愈显奢华绚丽。

  路映夕闲暇无事,便先行过来覌赏。举步踏上木小筑斜梯,上了二层,她靠在栏沿,眺目远望。

  湖岸边,有一道大身影正朝阁楼方向大步走来。她绽唇一笑,看来那人是来找她的。

  过了片刻,便听嗒嗒的脚踩木梯之声。

  “皇后凤安。”硬着嗓子的请安,一听便知是何人。

  “范侠士,近来可好?”路映夕缓缓转过身,笑望他。

  “好。”范统看她一眼,生硬答道。为何每次她都这副笑盈盈的模样?当真活得这般快乐?

  “范侠士是来找我的?”周遭清寂无人,路映夕便不再端皇后架子,悠闲问道。

  “是。”范统惜字如金,言简意赅“沛关战役,需要防瘴气之药。”

  路映夕唔了一声,并不追间下文。

  范统炯目瞠大,朗声肃然道:“还请皇后不吝赐予!”

  “赐予什么?”路映夕作迷惑状,疑问道。

  “防瘴气之药!”范统重申,眼中迸出一丝恼怒。

  “。没有”路映夕摊了摊手,一轻松。

  “皇后深谙医术,应知配的药方。”范统忍不住耐,拱手恭敬道。

  “不会。”路映夕十分gān脆地回道,清眸中尽是点点笑意。在这深宫中,只有与这耿直之人相处,才最惬意自然。

  “真的不会?”范统皱起剑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如果她不会,皇上怎会叫他来讨药方?

  “告诉你一个秘密。”路映夕露出神秘兮兮的表qíng,表近他一步,压低声音道:“其实,

  我自幼跟着师父学的毒术,而非医术。休就是说,我最擅使毒,不谙医道。”

  说着,她陡然伸手在他面前一扬。

  范统惊了一跳,忙后退两步,怒问:“妳对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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