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一片混乱,上桥的、跑动的、呼喊的,乱作一团,可谓是热闹至极了。
而这一边,沉入湖中的叶曦也被捞了起来,她已经飘到了另一方,小厮只得在另一边的岸边将她拖了上来。
华莹早就急得嚎啕大哭了,叶曦落水那一刹那就冲了下去,只是一直都没有游过去,现在眼看叶曦被救上岸,也慌忙跟了上去,抱着叶曦大哭起来。
叶曦在睡梦中一直觉得华莹在自己面前跳舞,一边跳一边哭,哭出来的眼泪还是颗颗的珍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叶曦心里那个急啊,她想用手去接住那些珍珠,但是不知怎么,她怎么也移动不了身体,只能焦急地喊华莹捡珍珠捡珍珠。
也不知道华莹哭了多久,她的眼泪都汇成了珍珠海,将两人埋了起来,让人呼吸不得,胸口也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似乎有谁在用力按压着,叶曦这才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场景有些怪异,头顶是一片湿漉漉的树叶,无数的露水正湿滑地掉下来,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像一颗颗珍珠。
而她的华莹跪坐在身边,低低地抽泣着。
叶曦眨巴眨巴眼,确定她眼里没有流出珍珠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深深觉得人生不易。
“别哭了,咱们又是到哪儿这是?”叶曦自从进了宫就是多灾多难的,对于事情的应变能力已经强了许多,现在也是见怪不怪了。
华莹这才反应过来,扑腾到叶曦跟前,抹了一把眼泪开口:“娘娘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小丫头一个忍不住又是哭了起来,细细的哭声听得叶曦心烦,慌忙摆手念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我就叫你赔我的珍珠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华莹自然没有在意什么珍珠,只恨很地咬牙开口:“娘娘你有所不知,刚刚你明明是去救了小世子,但是那府上的小厮却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世子,还通报了府中上下,现在就连皇宫都知道了。”
“那吴夫人和皇后呢?”叶曦皱起了眉头。
“她们两位都因为太过伤心而晕倒了,现在不知如何了,府中的小厮要带着娘娘您去见荣良候,奴婢不让,死死护住了你,然后有人来把我们救了出来。“”谁啊?皇上吗?他这个时辰不会出现在侯爷府啊。“叶曦忍不住探起了脑袋,望了望华莹身后,想要瞧瞧祁余的身影,然而身后除了层层密林,再无其他。
华莹知道叶曦心中所想,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不是皇上,现在气疯了的侯爷已经冲到了皇宫,皇上现在肯定走不开。”
“那是……”
脚踩树叶的沙沙声在后方响起,有人开了口,是熟悉的声音。
“是我,兮妃娘娘。”
一袭轻便的青色衣衫,发丝挽成了朴素的发髻,白淮南手抱一团干柴,直直站在树干之间,挺拔的脊背比那棕色的大树还要坚实。
已经是许久未见到他了,一时之间叶曦竟然是不知说些什么,直到他走到了跟前,将眼前一片土地收拾了一番,燃起了一堆干柴,热烈的火焰烧了起来,灼热的温度耀到脸上,她才张了张嘴。
“你……你还好吗?”
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关系,地上还有点湿润,白淮南需要不停翻动着干柴,眼睛瞧着火,嘴上却没有歇:“挺好的,江湖悠远,逍遥自在。”
叶曦身上都湿透了,只能往前靠了靠,紧张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啊,又让你看见我这幅模样了,”
“娘娘客气了,本来我没了官职逍遥自在,也就四处游荡了,恰巧就到了沧州附近,调查到了当地的土寇事件天高皇帝远,土匪们占山为王,我也就试着去打探了一番,正巧有了进展,便回京请求皇上支援,谁知就看见娘娘进了侯爷府。”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些许干粮,掰成了两半,分给了叶曦和华莹。
“我生活糙惯了,也只有这山林馍馍给娘娘了,娘娘莫嫌弃。”白淮南有些忸怩叶曦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这才看着黑色的馕馕发起了呆:“这是沧州的特产,看来你真的在那儿待了很久。”
白淮南望了眼她认真思考的侧颜,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喉咙干哑,急忙别过了脑袋:“现在娘娘决定怎么办?我看这是他们的奸计,现在你这谋害世子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依荣良候那个性子,怕是不会罢休的。”
眼前火焰越烧越旺,叶曦的眼眸烈焰升天,她咬着馕馕,之前的一幕幕不停映在脑海里,乌纯氏、岚答应、祁逸、吴氏,他们的种种行为,都指向了一个方向,事情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良久,她才轻启红唇:“先带我去一下药铺,然后再回宫,本宫要见皇上。”
而此时此刻的祁余也忙得焦头烂额,祁逸还守在外殿,气势汹汹地要他交出叶曦来,然后为刚刚逝去的世子报仇。
这个隐患现在突然消失,祁余来不及高兴,因为凶手居然指向了叶曦。
祁余心里清楚,叶曦是绝对不会如此草率害死一条人命的,即使那世子长大了就是一个隐患。
而且那个丫头本就不擅长游水,现在掉入湖中,不知死活,最后直接不见了,怎么能让人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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