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生母去世那一年,祁余还太小,什么都还不懂得,但左右也是个皇子,到时候始终是个隐患,所以早早就有人盯上了他,要求李光年将其带出宫,一生不再回到皇宫,后来祁余才知道,那时动手的竟然是只有十岁的祁海。
恰逢李光年之母染上疟疾,苦于没有人照料,危在旦夕,祁海便以此威胁李光年,不照做便直接杀了母亲,逼其就范。
李光年自然害怕祁海,于是便带着祁余出了宫,两个人相依为命,谁知道日子还没过多久,祁海便忍不住了,生怕祁余在世会生出什么事端,暗中派了暗卫来刺杀二人。
李光年手无寸铁,又根本不懂武功,祁余更是孩子一个,两人就这么被分开了。
祁余流浪几近半年,受过不知多少欺辱,风餐露宿,本就瘦弱的孩子更是直接瘦成了皮包骨,直到后来被叶曦捡到,才捡回了一条命来。
再后来,先帝终于发现自己丢了一个儿子,这才派人找了找,最后把祁余接了回去,又坐上了皇子的位置,交给了乌纯氏抚养。
乌纯氏的亲儿子是祁海,面对祁余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他根本就没有上过心,甚至还经常对他非打即骂,一心只想辅佐自己的儿子上位,没想到的是最后居然是祁余坐上皇位,而祁海最后居然是猛然猝死,急得乌纯氏直接晕了过去,自那之后身子就一直没有好过了。
这样坎坷又曲折的童年让祁余养成了沉默腹黑的性格,对于李光年也不知是什么什么感情,他虽照料自己多年,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将自己送出了宫,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于公于私,都要惩处,祁余将他关在暗牢之中,几近十年。
现在说起,着实令人有些感叹,他握紧了拳头,一直没有言语。
叶曦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把李老头叫出来给皇上你看病。”
“且慢!”祁余招手。
“不能慢了,你自己的身子你心里没有数吗?”叶曦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去。
一路上,为了消除祁余心里的芥蒂,叶曦真是苦口婆心,口水都要说干了,最后祁余还是没有跟过来,反而打着哈哈说要去审问还在牢中的岚答应,看看能不能她下的什么毒。
所以最后还是叶曦只身一人来到了李老头的暗牢里。
再次来到暗牢,叶曦莫名还觉得有些亲切,不用狱卒带路就冲到了李光年的牢房之外,大叫一声:“李老头!”
谁知眼前的场景却是吓得她后退几步,脸色发白,一时之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李老头一身里衣,身子弯曲着躺在干草上,一张老脸似乎皱成了一张纸,干涸又可怕,眼睛紧闭,显然已经离世。
身后的狱卒表情为难:“娘娘,小的就是想告诉你就在昨日,这犯人突发疾病去了,可你一直走,也不听小的说。”
这李光年也有不惑之岁了,加上一直在这牢中受苦受累着,身体素质一直不好,经常感冒风寒,这次就真的碰到疟疾了,还没来得及请狱医来看,就先去了。
“这……他可有留下什么?”叶曦抖着声音。
“他死的时候在半夜,小的们也没看见他留下些什么话,只是他在牢中的一些东西还在,小的们已经清出来了。”狱卒抱来一些东西。
叶曦仔细看了看,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杂物和几本医书,看起来旧巴巴的,实在是寒酸至极了。
“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宫吧,给他下葬了吧。”叶曦心情有些沉重,抱着东西就离开了。
这下李光年也死了,看来只能看看李菲岚那边能不能问出什么了,叶曦有点走神,刚走到关押重犯的司法司门口,就看见祁余走了出来,背着一双手,神色凝重。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叶曦急忙冲上去。
祁余见是她,神色才缓和了一些,下意识就拿走了她手上的重物,自己抱着走:“她只说这是祁逸给的毒,她也不知道如何解毒,按照她当初给朕下的剂量,朕最多还有一年。”
他说的轻飘飘,叶曦却是听的差点晕倒,哑着嗓子问:“那如何是好?现在到哪里去找祁逸这混蛋解毒啊!”
要说皇上就是皇上,心理承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祁余微微一笑,单手搂住叶曦的肩膀道:“无妨,还有一年不是吗?咱们有时间和他耗。”
叶曦着实高兴不起来,声音也带着哭腔:“李光年也病死了,现在找谁解毒啊?”
祁余的手僵了僵,眼神一滞,似乎没想到这个结果,良久才开口:“西去了也好,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巳时的钟声就在这个时候敲响,一声又一声,热烈的日头终于完整挂在了头顶之上,温热的日光洒在两人周围,投射出两道长长的椅子。
祁余松开搂着叶曦的手,放下抱着的东西,立正站好,最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道了一句:“一路顺风。”
自那之后,叶曦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即使祁余封了她做了唯一的皇后,还取消了她司会的官职,最后还承诺会给她发两份俸禄,她也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日日做的事情,就是不厌其烦的看医书,找草药,想要找到祁余身上的毒的解药。
52书库推荐浏览: 麦果yu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