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祁余这毒实在厉害,每次的症状都只是时不时的胸口钻心般疼痛,再无其他任何症状,实在不好认出,找毒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年后乌纯氏和李菲岚当众要处刑的那一天,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祁余和叶曦想过祁逸不来,以祁逸这种自私自利的性格,既然逃出去了就不可能再为其他人回来,当初荣良侯府上上下五十口人通通被处决,他都没有出现过,更何况现在的乌纯氏和李菲岚,想必这两人都只是祁逸为了争夺皇位的陪葬着罢了。
刑场之上,两个女人跪在地上,风吹起了她们的长发,两人面无表情,静静等着死亡来临。
叶曦本来是看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的,但是她实在对她们太生气了,不看着她们被处死,她心里就不痛快,所以自告奋勇坐到了祁余旁边。
午时很快就到了,祁余望了眼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底下人头攒动的人群,确定没有看到祁逸之后,这才望了眼行刑官,说了一句行刑吧。
行刑官点点头,霸气甩出一支监令,大喊一声:“行刑!”
满身肥肉的刽子手也粗吼一声,将一碗白酒一饮而尽,然后猛地喷到了砍刀面上,水珠四溅,和上了空气上的尘土,灰飞烟灭。那两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叶曦也终于受不住了,闭了闭眼。
谁知这时候传来一针声响,居然有人御风而来,只一脚就直接踢倒那刽子手,拉起了乌纯氏。
竟然是那祁逸,他身穿素色衣衫,神情落寞,再无当初之侯爷风采。
下面观看的布衣们早就吓得四处奔逃了,行刑官也立马站了起来,大呼一句:“来人!有人劫犯!”
祁余眼睛一眯,果然还是来了。
叶曦也大喜,以防万一,今日她偷偷叫了白淮南藏在暗处,就是为了抓住祁逸,现在果然来了。
眼看那普通士兵对祁逸来说是小菜一碟,叶曦站起身来大喊了一句:“白侍卫!”
白淮南藏在四处奔逃的百姓之中,现在终于轻点脚尖,一个腾空飞上了行刑台,一剑刺了过去。
祁逸拉着乌纯氏,对付士兵还勉强可以,但是现在还加上一个白淮南,那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被他打得连连后退。
白淮南记着叶曦的话,一直保留着功力,没有一剑将他刺死,正当他瞧着时机不错,想要一剑将祁逸制服之际,却发现祁逸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呔!逆贼受死吧!”田肆拿着一杆□□从身后刺了过来。
他的方向直到祁逸身后,就这么刺下去,怕是就是穿身而过了。
叶曦脸都吓白了,大呼一句:“不要杀他!”
她下意识就要往那里跑去,谁知手却被祁余抓住,他冷着脸色叫道:“来不及了。”
果然,田肆动作极快,手中的□□已经刺了出去。
一旁的乌纯氏瞪大眼睛,猛地起身冲了过去,挡在了祁逸身后。
只听“啪擦”一声,那枪威力十足,竟是直接刺穿了两个人,一阵风拂过,两人便一同倒了下去,穿枪而过。
“不要!”叶曦干吼出声,甩开祁余的手就冲了过去,直接跑到了祁逸身旁,也顾不上什么血肉模糊的场景了,抖着声音问话。
“快说,你给皇上下了什么毒!快说!”
祁逸嘴角流出血来,眼神也变得涣散,扯着嘴角笑了笑:“呵……没有解药,没有,他就等着死吧!”
他声音很小,只有叶曦才能听见,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歪了头去了阴曹地府,只剩叶曦还不死心地摇着他:“别死啊!你别死,告诉我是什么毒啊!”
然而这一对鸳鸯已经双双殒命,也算是为了他们这一世不伦私情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白淮南站在原地,手里的剑已经掉到了地上,看着叶曦在那儿哭得伤心,刚想上前安慰,却发现祁余一步步走了过来,也只得止住了脚步,面容惨白。
田肆那厮现在还处于懵懂状态,不是说要抓拿叛贼吗?怎么自己拿下了这叛贼,叶曦反而哭起来了?
田肆没有在意到祁余,直接蹲了下来问道:“小曦,你为何要哭?难道这人不该杀?”
现在的叶曦已经失了控,唯一直到解毒的人也死了,她现在什么都在乎不到了,直接对田肆吼道:“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你走!本宫不想看到你!”
田肆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还没说出什么,便听见祁余开口:“让朕来。”
祁余也蹲了下来,与叶曦四目相对,而后才粲然一笑:“走回家,别在这儿沾了血污。”
他伸出一只手,叶曦不知为何就哭了出来,但还是连忙抹了眼泪,伸手握住他的手笑道:“好,妾身跟皇上回家。”
两人直接越过了田肆和白淮南,一步步走远,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剩下的两个男人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田肆的手指动了动,最后终于是苦笑出声:“小南,你说我们又是在坚持些什么呢?”
白淮南的眼睛有些湿润,眨了又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自己的佩剑缓缓离开了行刑场。
那日晚上,祁余亲自给叶曦净了手,笑了几声:“这么白嫩的手,为何要沾上那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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