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用我衣服擦吧。”
回去路上，两个人并肩走。或许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尴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照明的手机从慕栗的手中换到了钟蓝手里。
回到家，钟蓝把手机还给了慕栗，对方接过来，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钟蓝站在原地，脸色越加凝重起来，他开始不知道当初选择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在客厅坐了很久，才起身去书房。
进去没两分钟，拿着一个透明药箱出来，小手指上挂着一串钥匙。他走到慕栗房间门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慕栗早已经睡着，空调开到了二十九度，她穿着睡衣抱着抱枕睡在床边，被子被抛弃在另一边。
钟蓝轻手轻脚走过去蹲下，打开手电筒仔细检查她的手腕。她对自己下口并没有那么狠，只是有些红肿，虎牙咬到的地方破了皮，消了毒就没事了。
处理好伤口，心里愧疚仿佛跟着擦掉的消毒液一起，减少了一层。又给她重新盖好被子，才退出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抬头看门上挂着的铃铛，面色沉重。
直到现在，钟蓝依旧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
—— ——
慕栗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翻身起来，坐在床边，想到昨晚钟蓝主动抱她，又红着脸扑进棉被里面。
好一会儿回味完正式起床。
她开门出去，一抬头看到客厅里面坐着个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这个后脑形状怎么那么像钟蓝?
她走过去，绕到面前一看，还真是钟蓝：“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了。”钟蓝起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快去洗漱准备吃饭，我买了早餐!”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慕栗心想，跟在身后：“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了解，你出现这么反常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昨天骂完我心里过意不去，也不能为我做什么只好买早餐给我。但对于一个常年中午起床并且整天拉着一张脸对人的你来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早起，还给我买早餐的。”
“所以我觉得第二种情况比较接近，就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比昨天的还要严重，你心里有愧疚，又没法弥补才会这样，这么一想，昨天你无缘无故对我发脾气也就找到原因了。你对我好一点，你愧疚的心理就少一分，说白了就是求个心安理得。”
钟蓝侧目，问她：“那你还吃不吃?”
“吃。”慕栗扒着卫生间的门，笑着说：“等我五分钟。”
慕栗化好妆从房间里面出来，钟蓝把打包回来的牛奶燕麦粥递过去，又问她：“想吃什么?烧麦、包子、还是油条?”
“都可以。”慕栗说：“我今天胃口好，都能吃一些。”
钟蓝沉默着，拿起旁边的盘子，每种都给她夹了一个，放在她面前。
慕栗夹起烧麦一口咬下半个，口齿不清的问他：“你今天对我的态度这么好，不会真的做了什么都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吧?”
说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钟蓝，对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垂头安静吃饭。
又一口吞下半个烧麦，“你不会给我配阴婚了吧?就像电影里面那种。”
钟蓝抬眼：“配阴婚得找漂亮的，年纪小的。”
“我长得也不错，年纪也不大好不好!”慕栗见他搭理自己，笑了：“我这不是看你沉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活跃下气氛嘛!”
钟蓝放下筷子，抬头问她：“如果，我真的利用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会死吗?”
“不会。”
“会被骗钱骗色骗感情吗?”
“不会。”
“我的朋友们会被牵连、遭殃吗?”
“不会。”
慕栗转着眼珠想了半天，“那你到底利用我什么了?!”
钟蓝提醒：“我说了，只是假设。如果我真的做了，你会怎么办?会恨我吗?或者从这个房子里面搬走。”
见他严肃认真，并且非要追着问出答案的样子，慕栗咬着筷子歪着头非常郑重的思考了答案：“如果你假设的利用里，不会涉及到我上面问的几个问题，我觉得我会骂你或者打你一顿，然后原谅你。我这个人呢除了在乎钱之外，最在乎两种情，一种是友情、一种是爱情。前者是我要一辈子陪着的朋友，后者是要陪我一辈子的爱人，他们是底线，只要不碰我的底线，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说完，对着钟蓝微微挑眉，却发现对方看着她时眼中复杂的情绪：“怎么了?”慕栗问他：“我说的你不满意吗?”
钟蓝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烧麦丢在慕栗的碗里：“没心没肺。”
第十七章
客厅响起铃铛声，钟蓝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时钟，钟表指向凌晨一点。他伸手，把泡着柳叶水的碗拿到眼前，并拢食指和中指蘸了些水，而后闭上眼睛抹在眼皮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停下后，睁开眼睛。
客厅的铃铛声越来越急促，他拿上驱邪鞭走了出去。
客厅阳台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呼啸剐人的冷风吹进来，钟蓝只穿了一个单件的长褂，从书房出来的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温度，向前走了两步，冷风吹起窗帘，他微微眯眼，隐约能看到阳台窗前站着的鬼魂的大概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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