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暗叹了口气,心道不好。这些草包还没看出来这就是皇帝的意思吗?没有他的允许,怎么可能进的来紫禁城。
“爱卿,这一身是什么?”景仪征对大臣的控诉避而不谈,而是先看向顾云轻身上的血渍。顾云轻正愁怎么让这些瞎眼人提出她身上的血渍。毕竟自己说的气势比不上一问一答来的强。
“唉,入城的时候遇到几匹狼,如此国家危亡之际,还妄图阻止我们脚步,反心昭昭,就顺手全砍了,后来想着他们的狼子狼孙要是继续起事端怎么办啊,就去狼窝把他们一窝端了。事情匆忙来不及换衣裳,让诸位见笑了。不过,”她看向左丞相,眼带笑意,“大人您说,这砍得是也不是?”
左丞相被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先站起鼓掌,笑道:“爱卿说的是,祸国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该杀。”
左丞相算是明白了斩狼之事他们联合弄得一个套,就等着他们往里头跳。皇帝金口玉言他也无法反驳,只好抖抖索索的回了句:“陛下说的是。”
“城外之狼已经解决,而朝中之狼犹在啊。”顾云轻意味深长地看向后头的那群人,“陛下觉得该怎么办?”
“狼自然是按爱卿的办,城外怎么办,朝中的就怎么办吧。”皇帝笑道。
朝中的大部分人算是明白过来。家中被围,皇帝暗许,这一场仗算是真的输了。
“臣愿意为陛下为国分忧,以家中薄产解国库燃眉之急。”左丞相带头,剩下的人个个也认命地如此道。
“臣等愿意如此,顾将军家底殷实,是不是更应该为陛下分忧啊?”左丞相现在算是破罐子破摔,他知道今日之后,他们如今朝廷上这群人必定得不到圣上的信任,接下来就是招纳新人渐渐换掉他们。他们在重要的事情上也没有话语权,再加上家底被掏空又大部分垂垂老矣,投敌是不太可能的事了,剩下的半辈子算是完了。但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人他不会放过。皇帝动不得,下面这个小姑娘还是搞得了的。
“用得着大人你们说,我们顾家早已承担了北疆军的粮草,如今啊,我的家底已经烧了一半进去了,这还是只能补足这几个月朝廷拖欠的饷银。北疆逃过来的流民也是我们顾家的店铺在收留。”顾云轻冷笑道。“我们一向知道轻重缓急,不像大人,一把年纪了还轻重不分,视私利于家国之上!”
左丞相这时候却笑了,“轻重缓急?那照顾将军的意思,皇帝的威严是在你打着讨公道为名的意气用事之下了?即使是危急时刻,规矩可还是规矩!陛下,顾将军此行可算得上是谋反了!”
顾云轻却没有像左丞相预料中的凝重,反倒像松了口气似的。“这的确是我的不是。擅闯紫禁城,擅自调北大营的兵都是我的一时冲动,”她跪下叩首,“只是如今之势,臣不敢再拖延,江山在敌人足下,百姓露脖颈于敌刃尖头,臣心中实属焦虑,才出此下下之策,请陛下恕臣冲动之罪。至于谋反,臣从未有过此心,请陛下明察。”
“朕信你。”景仪征站了起来,“但祖宗规矩就是祖宗规矩,你违了,朕也不好不罚你。就罚你杖责五十,罚俸三年,以此思过。”
“是,臣遵旨。”顾云轻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抬头看,景仪征却没有召人的动作。
“陛下,这不妥!”顾谨之出列道。“顾将军出征在外,若是受了这五十刑杖,马上行动难免不便,这对北疆战线是大大的损失啊。如今之势,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率,何况是顾将军这样武功高强的猛将呢?”
景仪征嘴角微微上扬,但又马上收了回来,假作为难道:“那爱卿觉得应该如何?”
“不如延期,等到凯旋之后,再来受罚。”顾谨之回道。
顾云轻在旁边看两人的一来一往看的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今天不用挨打了吗?亏她还在裤子底下悄悄放了软垫,反正皇帝应该会睁只眼闭只眼。
“好,就这样吧。退朝。”
顾云轻被顾谨之扯着出了金銮殿,她的属下都知道自家将军与这个青年才俊的关系,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阿轻,这就是惊喜?”顾谨之问,只是这语气无端让顾云轻发寒。
这是生气了吧。这肯定是生气了吧。
她马上笑了笑,打算活学活用,把朝堂上景姝那一套照搬:“阿谨,严哥今天怎么没来啊?”
“师父今天不怎么舒服就没上朝,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其实没啥大毛病,就是觉得上朝听那些老东西扯皮很让人头大,所以就告假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还是跟过来看看。”顾谨之瞥了她一眼,她心里那点弯弯绕绕,他那用得着看,平日里敷衍着过去无妨,只是这回要把话给这个小傻子讲清楚了。
顾云轻讨好地笑笑:“我今天在朝堂上表现的如何?”
“顾将军自然是英姿飒爽,厉害无比。小的佩服的不行。”
这阴阳怪气的,看来气生的还不小。
“阿谨,我错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好?”顾云轻放软声音,撒娇道。
“你错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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