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觉得这乱臣贼子会是谁?”邓如衡沉默了须臾,才问道。
隋君清手指一捻,声音平稳道,“靖王。”
话声一落,两人的脸色都同时一变,难以预料。
“琼玉公主困于殿中,平王还在西阁,我看皇宫里也不大太平。”邓如衡说道。
听罢,隋君清眉梢轻扬,琼玉公主也被困在殿中?
思此,他忽地补充了一句,“琼宁公主也被困住了。”
“为何会被困住?”邓即远眉头皱紧,有些思忖不到,“二位公主最近也没做过什么差池事。”
说起二位公主被困,还是前日,不知缘由,国君对此也是未着片语,任后宫娘娘过来求情,国君也一概不依。琼雯公主还被关在狱中等着审判,平王被疑似乱臣贼子,靖王配合厉凛初去搜查证据,西凉发生政变。
最近的事情时一堆接着一堆,像一团乱线,缠缠绕绕,令人心烦意乱。
邓筠溪好不容易等那三人聊完,可发现这三人出屋子里出来后,面上表情都不大轻松,“你们都聊了什么?”
邓如衡双手一交,环在胸前,语气是毫不修饰的嫌弃,“就你事多,什么都想知道。”
“?”邓筠溪无语凝噎,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又怎么惹你这个小祖宗了我?
吃了晚饭,邓筠溪应着要求便跟隋君清在府上住了一晚,四人同堂,邓即远和邓如衡两个像唱戏一样,一个搭着一个,接连着说她小时候的糗事,把这些事情通通讲给那边努力弯住嘴角而憋笑的隋君清听,邓筠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说好她是“团宠”呢?
亥时,天忽然下了一场小雨,邓筠溪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但雨滴滴落到脖颈上时,那一霎那的冰凉,让她激灵了一会儿,挽着隋君清手,先是与他同撑了一把小伞回到欢溪院。
“你说我哥的味觉是不是有情况?”
用午饭时,她在隋君清手上写的是“甜不甜”两字,隋君清回话,反过来在她手心上划了两痕,不。
不甜。
“我觉得我要跟五哥哥谈一谈。”邓筠溪目光惆怅,有点担忧邓如衡的状况。
五哥哥,就是那个请求废去自己太子之位的杨知行,也是邓如衡唯一的知心好友。邓筠溪觉得,他倒是有可能知道一点。
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一蔫,有些懊恼,隋君清低眸见到,有些不解,便问了她一句怎了。
“上次去水宁寺时我就该找五哥哥聊聊,我觉得我哥这病不能拖延,得赶紧对症下药的治。以前他加糖加得那么兴奋,吃那么重度的甜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得糖尿病,现在他做出的甜点一点甜度都没有,我更加担心他是不是味觉出现了问题。”邓筠溪说着说着,就有点偏自言自语了。
隋君清不是很了解他那个大舅子,听到邓筠溪这样说,也有些怀疑邓如衡的味觉问题了,不过这甜度的嗜好也不至于要引去病况身上,所以他只是轻嗯了一声,思绪理智道,“也许是你哥个人口味成谜,倘若你还担心,不如请个医师帮他看看,或之旁敲侧击。”
邓筠溪有些头疼,“能把甜吃成这样,我看他这个人就够谜的。”
隋君清没忍住轻笑,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别想了,找个医师探出毛病再对症下药吧。”
邓筠溪轻微的啊了一声,“我哥这么要面子,怎么可能乖乖看病,不行,明天我要跟爹爹说说。”
“……”
辗转反侧,风雨声声窃入梦。
邓筠溪在早上用完餐后就大刀阔斧的拉着邓即远去说悄悄话,问他邓如衡的事情。邓即远闻言,面色有些吃惊。
“所以爹爹真的从来没尝过哥哥做的甜点?”邓筠溪忽而问道。
邓即远面色严肃,摇摇头,“我都说过了我的饮食必须严谨规律所以怎么可能会沾这些。”
“……”邓筠溪无语了一阵,耐住了吐槽的欲/望而继续说道,“那你知道哥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甜点的吗?”
邓即远半仰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缓慢的摇头,语气复杂,“我常年驻扎在营外,这些年一直以来都不与你们有多亲密,虽说你哥有事也随我驻扎在营外,可是也不能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邓筠溪咬唇,听完这句话后脸看邓即远的目光都满是悲痛,看的邓即远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忽然捂住心口作一副伤心状,“没想到我竟然是你们可有可无的亲人,你们俩居然一声不吭就驻扎咋营外让我独守空府。”
邓即远:“……”
“行了我不说了,反正哥哥这情况你要上点心,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但只要是病,早点治的话准没错。”邓筠溪恢复严肃的样子,一板一眼道。
邓即远:“……”
“我会上心的,唉。”邓即远叹了一口气。
两人悄悄话说的有些长,邓如衡都看不过去,靠在椅背上,双腿点地一直,前面两个桌腿跟着轻微抬起了一段距离,他微微仰头,扬声道,“你们父女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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