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说平国不堪与梁国为敌了。谢英香面色不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若是加上梁国内乱呢?
“我向来不惧威胁。”谢英香看向站在一旁的甄元冬,吩咐道:“先关进牢里吧。”
说到底,她也只是需要个光明正大关押梁国使臣的理由罢了。
梁国使臣瞳孔狠狠一缩,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身后的侍卫就要押着他往外去,见平王竟是来真的,他这才慌了。
“等等!”
侍卫们的动作停了。
梁国使臣额角渗出冷汗,喘了一息,不确定的问道:“敢问平王……那人是许了您什么好处?您若肯与吾王谈一谈……或许吾王能给您的更多。”
谢英香饶有兴致的看向他:“你怎知定是他许了我什么?我就是看你们梁王不顺眼,不行么?”
梁国使臣一噎,却是被堵的说不出话。谢英香摆了摆手,几人便都被押下去了。
一刻钟后,陶星石奉召入宫。
谢英香睨着他:“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陶星石茫然。
“昨夜静阑院被梁国派来的一伙刺客闯入,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他住在那里。”
陶星石愣住,这说的是,世子???可他……他也不知道主子住静阑院啊!要是知道他早就想办法去找了好吗!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陶星石敏锐的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忙问:“那主子没事吧?”
“他已经不在平国了。”
陶星石面色骤变,张了张嘴就要说话。
谢英香敲了敲桌案:“别急,这是他的意思。”
“主子……主子不信任我?”陶星石圆睁着眼,嘴唇颤动,满脸的不可置信。
谢英香按了按眉心,头疼道:“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你带来的人。”
她抿口茶水,冲甄元冬使了个眼色。
甄元冬续着她的话道:“昨日梁国使臣入宫,途径静阑院时,往那边注意了好几次。后来他又派手下,借着如厕的功夫,绕到静阑院查探。王上早知他这番动作,便派了人营造出你们主子住在那里的假象,夜里他就上钩了。”
“使臣为什么重点留意静阑院——除了你和你的手下,还有其他人知道你们世子曾出现在那里么?”谢英香搁下茶杯,眸色清冷,“揪不出内奸,你就别想着去寻他了。”
陶星石冷汗涔涔,刚刚那一瞬间的委屈烟消云散,若是他手下的人果真有内奸,又跟了世子的话,那世子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要在赵玄生的掌控之下,到时候焉有命在?
陶星石低下头,开始思索自己手下那批人有谁不对劲。谢英香瞧他模样,好心提醒道:“前几天你来王宫求见,是谁劝你来的?”
电光石火间,陶星石猛然抬头:“郁飞!”
第65章 雎阳
深秋时节,雨水寒凉。
侍卫王成之一手撑伞,一手拎着一个木盒子,从宫道上匆匆走过。
陶星石刚从文和宫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便擦肩而过了。
文和宫的婢女迎上前来,接过王成之手中的伞,奉上一条干净的薄毯,铺在廊下,王成之在上面踩了踩,把靴子蹭干净之后,才拎着木盒步入殿中。
谢英香皱了皱眉,那木盒中传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让她难受。“事情办好了?”
“是。”王成之将木盒交给一旁的侍从,单膝跪地,再将怀中的明黄卷轴和一枚铜质的符节呈上。
站在一侧的王耀武打开盖子瞅了眼,确认了身份之后,就摆摆手让人把它带下去。
那木盒中,盛放的正是大昭使臣的人头。
谢英香徐徐展开明黄卷轴,那日大昭使臣未来得及念出的圣旨,就这样铺陈在她的眼前。
大昭皇帝命她速速出兵支援,许诺等击退陈燕之后就按照她的要求下旨,掳去赵玄生的梁王之位。
空口许诺,她自然是不信的,她也从来没有打算出兵解大昭之围。
王成之退下。谢英香招了招手,示意王耀武近前。
她指尖点了点圣旨上四方的红章:“找人仿制出来,不难吧?”
王耀武心领神会,颔首道:“三日便成。”
谢英香点了点头,问起另一事:“之前周济身边那个侍卫……柴明鹤,你把他安排在哪儿了?”
王耀武不意她竟问起此人,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回答道:“西北侧城墙有些破损,臣安排他去修墙了。”
“把他叫过来,我有事要他办。”谢英香往后靠了靠椅背,拾起桌上的铜质符节,握在手里把玩。
王耀武心中疑惑更甚,却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的道理,他应声是,接过那卷明黄圣旨,躬身退下。
*
与平国的寒冷萧瑟不同,此时梁国的雎阳城艳阳高照,温暖如春。
一路南下,当初的棉服已经被脱下,换成了轻便的薄衫。微风袭来,令人舒心惬意,十分畅快。
如果赵正初没有看到那张为太后重金求医的王榜的话。
榜上说,太后得了怪病,焦躁难眠,形容憔悴。若有能医治好太后的,赏黄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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