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为后_白玉钩【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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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舒余光看了看左右,不论是自己贴身的侍从,还是那些跟着自己的眼线,都在离自己百步远的距离之外。他喜欢独处,钓鱼时自然也乐得一个人清净。

  没人注意,高舒快速将那截竹筒塞入袖中,一手将那鱼取下来,扔入一边的水桶,神色如常的给钩又加了饵,开始下一次垂钓。

  *

  梁王宫中的长乐殿,赵玄生大步入殿,一室宫人纷纷跪地行礼,他眉目未抬,只问:“良人呢?”

  一个宫婢小声回道:“良人正在歇息。”

  “怎么整日整夜的睡?”赵玄生皱了皱眉,每次他来长乐殿,于月秀不是刚睡下,就是准备去睡。之前他都依她了,但今日,他不想这么顺着她了。

  赵玄生转入内室,果然看见一室的昏暗和床幔掩映下若隐若现的娇躯。他挥退宫人,走上前去,一手搭上她的肩,晃了晃:“月秀,别睡了。”

  于月秀迷茫的睁开眼,反应过来唤醒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浑身一个机灵,连忙坐了起来,低垂下头,声音细软:“见过王上。”

  赵玄生瞧着她刚睡醒有些茫然的模样,只觉可爱的紧,他心中荡漾,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于月秀身子一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虽然,没躲开。

  赵玄生自然察觉到了她这并不算细微的动作,眉目稍冷。于月秀心中忐忑,不安的把头低的更厉害了。赵玄生缓了一息,拍了拍她的肩,并没有责怪:“起身收拾一下吧,孤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于月秀眸中闪过一丝讶色,依言起身,穿好绣鞋,再披上床边挂着的外衫,由赵玄生拉着她的手往正堂走去。

  赵玄生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一卷画轴,由绣袋装着。阳光从窗外射入屋内,堂中明亮。赵玄生在她眼前展开画卷,目视着她,隐隐含了一丝期待:“鹤山老人的真迹,孤花了好一番功夫为你寻来的,如何?”

  于月秀的心颤了一下。她自幼学画,古往今来的大家中,她最爱鹤山老人的画,但鹤山老人作古多年,真迹早不知散落在何处去了,能有一幅仿品已是不错,赵玄生竟为了她寻来鹤山老人的真迹。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是她想起赵玄生做的那些事,她的感动便烟消云散了。是以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画卷,便移开了双目:“臣妾谢王上好意。”

  赵玄生看她冷淡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个礼物并不感兴趣,有些失望,他默默的卷起画轴,正在这时,有内监前来通秉:“王上,洪女史求见。”

  洪女史是赵玄生那批心腹中,唯一的女人,专干一些暗中查探消息的事,手底下养了一堆智勇双全的猛士。她来求见,不是太后那边有消息了,就是高舒那边有消息了。

  “宣进来吧。”

  赵玄生将画轴搁在案上,撩袍落座。

  于月秀正要默默退下,却被赵玄生拦住:“你也坐。”

  洪女史低头走进,单膝跪地,正要禀报,却看见于月秀也坐在一边,就迟疑了一下。

  赵玄生道:“你只管说。”

  “……是平国那边传来消息,”洪女史面色并不好看,“您派去的使臣被平王下狱了,理由是他们夜闯王宫,图谋不轨。”

  赵玄生眉梢一挑,脸上隐隐有怒气传来。

  洪女史继续道:“还有,郁飞也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已经离开豫州,跟着陶星石追寻……追寻那逆贼去了。他说,那逆贼怕是要有动作了。”

  于月秀搭在案上的手颤了一下。

  赵玄生扫她一眼,眸色愈发幽深,转头对洪女史道:“既然已经知晓了那逆贼的下落,高舒就不必留了。去办吧。”

  “那使臣那边……”

  “出使的差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赵玄生不耐的挥了挥手,“有其他消息,再来禀报。”

  洪女史只得应下。

  室内又恢复清净,赵玄生倏地站起来,两步至于月秀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黑压压的影子笼罩下来,于月秀吓得一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王上……”

  赵玄生眯了眯眼,伸出一指挑起她的下巴:“就那么关心他?”

  于月秀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摇头。

  “关心他也没用,”赵玄生冷笑,“孤会让你看看,孤是怎么弄死他的。”

  他狠狠地甩开于月秀的下巴,再不复之前的怜香惜玉。余光扫过案上的画轴,怒从中来,一手捞起画轴的一端,大力一扯,世人千金难求的鹤山老人的真迹,就这样被赵玄生撕成了两半。

  于月秀大惊失色,就看着赵玄生将破烂的画轴扔在地上,转身拂袖离去。

  她无措的跪倒在地,捧起地上的画卷,心疼的一抽一抽的。赵玄生这个魔鬼!亏她之前还在为他感动,居然变脸变得这么快!

  她难过至极,再也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于月秀也不知道赵玄生怎么就盯上了她,非要她入宫来,她若不答应,赵玄生就要她全家人的性命。她只不过是儿时曾经入宫做过华宁郡主的伴读,见过赵玄生几面罢了。她更不知道赵玄生怎么就会认为她喜欢先世子,跟先世子有关的一切都要让她知道,都要逼她听,她辩解,赵玄生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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