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插在裤兜,斜倚在门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填入口中,暂时拯救了他因为低血糖而略微晕眩的感觉。然后朝姜以湛弹弹手指,一本正经地说:“至于营救的费用,我会算清楚寄送账单给你。”
姜以湛:“……”呵呵,这个很可以。
……
林沅被囚禁的地方在船舱最底部,加固的铁门,精密的密码锁,廉斐提前带来了专业团队,不消片刻,就成功打开了所谓堪比神秘组织的密码锁。
姜以湛看他做这种事情如此顺手,若不是知道他是SPN酒店集团的太子爷,他几乎以为这家伙是个犯罪组织的头目。
门开后,姜以湛率先进入,殷玠放心不下林沅,紧跟其后,正打算下楼,廉斐伸手拦住殷玠,好心好意地提醒:“殷总,小情侣之间小别胜新婚,也许会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你确定要进去扎心吗?”
殷玠:“……”他竟无法反驳。
这间船舱因为在最底部,光线也比上头暗了许多,姜以湛下楼时,心脏怦怦直跳,因为担忧,连续几日都没能合眼,眼下马上要见到她了,心慌的感觉更甚。
他知道卫临渊对林沅的心思,即便再怎样,以卫临渊的性子,也舍不得伤害林沅半分。
抱着这个信念,姜以湛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不要自乱阵脚。
船舱内未通电,姜以湛打开手电筒,大致扫过一遍,很快,就在角落里找到林沅。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黑发披散在腰间,头上还戴着一只蔷薇花织就的花环,她就呆呆地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沅?”
他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像是怕吓到她,刻意放柔了声音。
手电筒的光线很刺眼,姜以湛不敢直接对着她,怕灼伤她的眼睛,他调弱了灯光,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又唤了一声:“林沅,是我,别怕。”
他收起手电筒,搁在脚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对他的呼唤声置若罔闻,只是双手环膝,面无表情地枯坐在那里。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姜以湛心头一跳,他抬手试着去触碰她的脸颊。
她依旧没动,对他的触碰也毫无知觉。
姜以湛心惊肉跳,一种可怕的预感笼罩心间,他低哑地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别怕,好吗?”
他又靠近了一点。
她慢悠悠地抬起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
明媚的眼眸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漆黑一片,姜以湛心痛不已,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又惊又怕,就连声音也跟着发颤,“林沅,你回应我一下,嗯?”
她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儿,眼底先是迷茫,然后是惊恐,姜以湛没能察觉,只觉得她好像张了张嘴巴,似乎在念叨些什么。他俯耳过去,想要听清楚。
离得近了,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气若游丝,脆弱不堪。
“溪……溪。”
溪溪?
姜以湛微微一怔,来不及细忖,蓦地,腰腹间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
黑色的刀柄握在手心,女孩子手上沾满了鲜血,血液扩散得很快,他的衬衫转瞬间就被鲜血浸透,他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她。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面无表情,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溪……溪……”
她终于察觉到了手心的温热,她像只牵线木偶一般,机械性地松开手掌。
掌心被血液浸透。
她先是看了一眼掌心,然后将注意力渐渐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是这双眼睛没错。
恶魔的眼睛。
夺走溪溪和阿爸阿妈的恶魔。
她依言杀了恶魔,他们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嗯,会回来的。
她嘴角微弯,轻轻吐出几个字:“杀了恶魔,救回溪溪。”
可是。
为什么会心痛呢?
为什么会……
她木然地抬手,眼角似乎有液体渗出。
一颗,两颗,三颗。
好讨厌。
她抬手去抹去眼角的液体。
可是。
液体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不停不停地坠落。
也许,她该同归于尽才是。
她猛然拔出了刀子,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浑身一颤,泪水模糊了眼睛,教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握着刀子,往自己心头送去。
手腕蓦地被人死死攥着。
有点疼。
尖刀应声而落。
她被拥入了怀里,男人抱得好紧好紧。
她听到了男人低哑的嗓音,很是耳熟,就像是听过无数次一样。
温柔又深情。
“乖,别怕……”
男人紧紧抱着她,好脾气地哄着她,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哑,渐渐地就消失不见。
是谁呢?
究竟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男主中刀,卒!
姜小白:并没有。
林美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做了什么?
姜小白:乖,别怕。
PS:
嗯,很可以。
作者菌的无病呻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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