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颐恒给出的答案,也或许是他那让人安心的笑,姜玉松了口气。
“她说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让我在一年的时间帮她找她大姐,我还以为她的病很严重呢。”
“找她大姐?”
“嗯,十几年前失踪的。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生病没办法照顾父母孩子,所以想找找她大姐,找到了或许能分担些。”
“十几年前失踪的人找起来会很困难吧。”
姜玉把菜送进嘴里,应和地点了点头:“不过十几年前乡村妇女失踪大多都是人口拐卖,所以我做完这次的专题报道打算从这方面入手去找线索,刚好这个也是不错的选题。”
陈颐恒看过姜玉对一些社会现象的深度报道,从选题到切入再到论述都非常深刻精准,将现象和问题都展现得非常透彻。
但他也知道,对于这样的深入报道,尤其是触及到社会黑暗面的,很有可能会危及到自身安全。
他记得两年前,姜玉在进行地下赌坊暗访时被人给捅了一刀,差点没救回来。
虽然现在姜玉说她很少再去进行这类的报道了,但他终究是担心的。
以前说担心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现在他们结婚了,那么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关心她了。
“这次采访的专题是什么?”
“红灯区。”
陈颐恒一听,有点质疑地看向姜玉:“你去那里她们能让你进去吗?”
“呃……”姜玉赞同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扬了扬眉,嘴角挑起一抹笑,“要不我去的时候带上你,说不定她们会让我进去。”
陈颐恒被噎得额头一黑,嘴里的辣汁呛得他喉咙火辣难受,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法压抑的咳嗽。
姜玉赶忙帮他抚背,看着他被噎得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笑得连气都喘不匀:“哎哟,不至于那么激动吧?”
陈颐恒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接过姜玉递过来的水含了一大口,因为咳嗽而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微微泛红,埋怨地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姜玉,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真的把我当老公?”
“真的真的……”姜玉一边笑一边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上的水渍,因为被辣椒呛到的缘故,陈颐恒脸颊和嘴唇都染了一层好看的红,很是可口。
好想凑上去亲一口……
姜玉暗暗咽了下口水,手上的动作慢下片刻便在陈颐恒转眼看她时顺其自然地处理完收起,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我拜托雯丽姐帮我联系了那里的几个人,所以就算我是女的,我也能进去。”
陈颐恒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许久才问道:“你自己去?”
“这次安排是让两个同事和我去,”姜玉用纸巾擦了擦手,笑了笑,“所以不用担心。”
“嗯,那就好。”
陈颐恒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身子稍稍侧着,往姜玉面前凑了凑。
“你干什么?”姜玉看着陈颐恒慢慢放大的脸,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我准备好了。”陈颐恒眯了眯眼,一脸享受。
“……准备什么?”
“你刚才不是想吻我来着吗?”
“……谁想吻你啊?!”姜玉被陈颐恒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压低声音喝住陈颐恒。
陈颐恒看着脸蛋通红的姜玉,笑得美滋滋的:“你刚才给我擦嘴的时候想的。”
“……”姜玉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通透,嘴巴微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颐恒看着自个媳妇的反应,低头在姜玉微启的唇上轻快地印上一吻,眼中的笑意愈浓:“我去结账。”
姜玉顶着一张红脸没好气地看着去结账的人,左胸口的心跳声如擂鼓般一下又一下,心里有些疑惑,还夹杂些担忧……
他怎么知道的?
第十章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预兆,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雷鸣,雨似乎越下越大。
刚进家门,陈颐恒便倒了杯水,带着一脸讨喜的笑意递给了姜玉后便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走到卧室,在衣柜里胡乱翻出了一套睡衣便跑到卫生间里洗澡了。
姜玉无奈地看着陈颐恒这一系列动作,直至他进到卫生间。
人也只有在最放松的时候才会那么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姜玉打开电视,调到记录频道,然后坐到沙发上拿出了从报社带回来的一些材料。
在开展一系列访谈之前,还需要对一些信息进行了解,以便更好地制定访谈提纲,保证访谈内容能更为深入和全面。
姜玉倚在沙发上,一边认真地看材料一边用黑色签字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时间,除了被玻璃削弱的雨声外,整个屋子便只剩下纸张翻落的清脆声、笔尖与纸摩擦的簌簌声……
以前这样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是理性,安静,同时夹杂着孤独。
所以,很多时候,姜玉会打开电视,听着解说员的声音,以缓解这种孤独感。
可如今,当这些声音偶尔伴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和陈颐恒轻哼的歌声时,反倒让人多了几分轻松、温暖和莫名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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