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爷是一家之主,是宁王妃的依靠,宁王爷想纳她,宁王妃仅管万分不愿,却还是不得不依从,甚至还要办得不能出一点差错。
看来若她想离开这宁王府,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这宁王府主人,宁王爷身上。
只是,她要如何才能见到宁王爷,进而说服他呢?
——
大年初二早上,有个丫鬟仓促地前来报告了一件事,李嬷嬷青着脸,低头附在正在喝茶的宁王妃耳边,耳语了一句。
宁王妃顿了一下,面上神色不变,若无其事道:“知道了!今儿晚些,就让卢管事去给她量身,尽快在十五之前赶出嫁衣!
还有,警告卢管事一番,不要胡乱说话。另外,量衣的时候,您亲自陪着她前去。
至于那丫鬟,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给她家人送去,随便扯个理由。”
“是!”
宁王妃口中的卢管事,即卢绣娘随着李嬷嬷来到莫安生新住的院子,见到她时,吃惊不小,“安,安生小姐?”
莫安生对着卢绣娘微微一笑,“卢婶婶,您来了。”
卢绣娘是针线房管事,来这是干什么的,莫安生心里清楚的很。
何况当时宁王妃让李嬷嬷带她来时,说了要她乖乖待到元宵后,其意思不言而喻。
她站起身,抬起手臂,“卢婶婶,开始量吧。”
先前莫安生晚上私自去杜侧妃院子里,冲撞了宁王爷一事,卢绣娘也有所耳闻。
但以她同莫安生的接触,她压根就不信莫安生会是那种人。
后来宁王妃将此事压了下来,卢绣娘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哪知今日,居然会在姨娘住的院子里见到她。
卢绣娘有心想多问两句,到底怎么回事?一旁的李嬷嬷虎视眈眈,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特别是来之前,李嬷嬷还特别交待过,不要乱问,不要乱听,不要乱说。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莫安生了然地笑笑,扭过头对着李嬷嬷道:“李嬷嬷,不知如玉伤势如何了?安生可以去看看她吗?”
李嬷嬷顿了一下,别开脸,眼神闪烁,“王妃交待下来,所有事情过了十五元宵再说。”
话已说得如此明,也没再问的必要了。
接下来,屋子时一片寂静,只偶尔卢绣娘量身的时候,莫安生姿势有些不对时,她轻轻指点一句。
一切结束后,卢绣娘轻轻朝莫安生一颔首,随着李嬷嬷离开了这座新院子。
分别前,李嬷嬷又慎重地交待了一句,“今日之事,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知道了,李嬷嬷。”
卢绣娘说完后,便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天黑后,放不下心的卢绣娘,偷偷地去了莫安生原来的小院,想看一看莫安生口中受了伤的如玉。
小院里黑漆漆又静悄悄的,卢绣娘进去后,轻声唤了两声如玉,没人应她。
院子里只有几间屋子,卢绣娘并未曾进来过,不知道哪间是如玉住的屋子,只得一间一间慢慢摸索。
等摸到第三间时,门一推开,便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
卢绣娘心里一凉,又放松了些,看来是这间了。
她又轻唤了两声“如玉”,还是没人应她。
卢绣娘刚才在黑暗中慢索了好一阵,双眼已能适应,能隐约见到床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床上似乎并没有人。
她慢慢靠近,用手摸了一阵,确实没有人在。
血腥位这么重,明显受伤不轻,一个受重伤的人,大半夜的能跑到哪去?
卢绣娘想起上午莫安生询问时,李嬷嬷闪躲的眼神,心情越来越沉重,难道……
不能这样想!卢绣娘止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还有一间屋子没找过,说不定如玉嫌这屋子里味道太重,所以换了一间。
她轻轻推开门,正准备走向下一间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响动声。
有个黑影趴在地上,不断磕头,哭泣道:“如玉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您去了下面后,千万不要找我的麻烦……”
听声音是个陌生的小丫鬟。
什么?卢绣娘大吃一惊,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黑影吓得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如玉姐姐,求求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呜呜,求你不要来找我!”
卢绣娘上前两步,揪住那颤抖个不停的小丫鬟,“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如玉怎么了?”
小丫鬟吓得完全失声,只抽抽噎噎个不停。
“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我就不怪你,再也不找你!”卢绣娘不得已,只得佯装成如玉,阴森森道。
“如玉姐姐,我只是个新进府的丫鬟,什么也不知道。除夕晚上大伙都说有烟花看,我一时心痒,趁你昏睡过去,就跟着她们去了。
看完烟火后,大家提议吃杯酒庆祝一下,我受不住诱惑喝了两杯,结果一直醉到初一下午才醒来。
等想起要照顾受伤的你这件事,忙来到如玉姐姐你的房间,结果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已经断了气。
我吓得哭了一个晚上,又怕被赶出府,便谎说你受伤过重不治而亡。
如玉姐姐,都怪我贪玩,没好好照顾你,让你丢了性命,可你去都去了,就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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