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翻翻白眼,说不定那莫公子就是怕了您,特意避开您的呢?
他看着自家爷无精打彩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爷,您昨日不是说今儿个好戏上演了吗?要不咱们去瞧瞧?”
“阿安不在,瞧来没劲。”夜九歌咕哝应了一句。
阿归背着他呸了一声,嘴上却道:“正因为莫公子不在,您更应该好好去瞧瞧,到时候莫公子回来了,您可以说给他听啊。”
夜九歌闻言精神一震,桃花眼眯起,“阿归说得甚是在理!走,随爷一起去瞧瞧!”
——
早上的时候,莫安生以要回去向夏三音报告一声为由,向白夫人说了声,同封岚和白芊雨出了门。
阿甜愤愤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转身进了罗嬷嬷的屋子。
三人直奔夏氏字画铺而去。
还有老远,就发现前面被围得水泄不通,马车无法前进,莫安生三人只好下了马车,走路过去。
人很多,里外三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瞧见个个面上都是八卦的神情:双眼冒精光。
封岚仗着有功夫,大力扒开人群,硬往里面挤,莫安生和白芊雨跟在她身后,很顺利地便站到了前面。
围成圆形的人群中间,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小声地抽泣,身后是夏氏字画铺的门口。
女子身形娇小,头发长长,搭下来盖住了半边身子,此时正随着她哭注的动作,一抖一抖的,甚是可怜。
夏三音站在她面前,面色发青,满脸无奈。
莫安生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来跪在地上的,便是夏三音曾跟她提过的那个柳姑娘了。
白芊雨咦了一声,“是舅父。”
“芊雨,别出声。”莫安生扯了她一下,小声道。
跪在地上的柳姑娘正边哭边道:“老爷,情儿千里迢迢来找您,求您不要赶情儿走!
情儿都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您要是赶情儿走,让情儿母子俩怎么活啊?”
咦,怎么回事?莫非…围观群众兴奋不已。
夏三音扶着额,无力叹息一声。
柳情儿继续哭诉:“老爷,您就算不为情儿着想,也得为夏家的骨肉着想啊!您就愿意看着他出世后,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吗?”
这话一出,周边的人瞬间真相了,嘘嘘声不绝于耳。
原来这夏大当家,搞大了这姑娘的肚子,不但不肯认下,还要将人赶走。
不是说夏大当家性情正直,与夏夫人恩爱多年,从不流连青楼吗?看来不过是言过其实!
果然这天下乌鸦就是一般黑呀!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啊!
夏三音忍不住开口怒辨道:“柳姑娘,当日你我清清白白,并未发生任何苟且之事!
如今你当着众人的面,非要将脏水泼在夏某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老爷,您怎可如此说?”柳情儿哭哭啼啼道:“当日之事,妾身可是有证据的!”
“有何证据?”夏三音大声追问道。
旁边百姓道:“对啊,有何证据,有就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啊!”
柳情儿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放在手心高举,“这就是证据!”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小姐,就一个香囊而已,怎能做证据?”
“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这里面曾装着五千两银票!”柳倩儿大声道:
“当日老爷喝醉了酒,闯进妾身的房间,强行对妾身做了不轨之事后,留下的封口费!”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夏三音气得大吼。
“老爷,妾身怎会是胡说?这个香囊,老爷您敢说不是您的吗?您敢说里面当日没有装着五千两银票吗?”
哇!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原来一开始并不是两情相愿,而是恃酒行凶!为了掩人耳目,银子都付了,还能有假?
这下,围观的群众兴致更高了。
香囊是夏三音的,这个没得辩,柳情儿的话,不质问夏三音对她行不轨之事是不是事实,而质问香囊是不是属于他,里面是不是有五千两银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只要他答是,所有人自然以为前面柳情儿所说的,他强行对她不轨后,再用钱财封嘴之事是真的。
夏三音当然听出了这中间的陷阱,一时陷入两难。
后面香囊的问题就算是也不能答,前面柳情儿诬陷一事,那时他醉酒了一晚,醒来发现柳情儿在他床上本就大惊失色,仓惶之下扔了香囊给她,说了几句就走,也没来得及留意何处有不妥。
如果现在当众对质,柳情儿明显有所准备而来,两人争辩得越多,在柳情儿的有心误导下,形势反而会对他越不利!
夏三音铁青着脸,站在那双唇紧抿,只不断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老爷!”柳情儿哭得越发悲切,“妾身知道您与夫人感情深厚,容不下妾身,妾身可以不要名份,只求您将妾身留下!
让妾身平安生下孩儿,给他一个身份,让他平安长大!至于妾身,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老爷和夫人!”
人群中不少人更加同情柳情儿了,“这夏大当家也太狠心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要!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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