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晓这段时间以来的行程都证明他和这起案件无关。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将这起案件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还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起疑心。
祁白忽而觉得浑身发冷,现在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关晓不是凶手,可是却让关晓甘心情愿代替凶手顶罪的,那定必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物。
纵观关晓的人物关系线,除了他的养父母对他产生了重大影响之外,便是他的老师——
吴卓尔。
祁白并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甚至是拒绝去想,如果逆向思维去想的话,吴卓尔是有8成符合狼人2号的特征,剩下的2成他们只需要去调查佐证就能得出结论。
这真是让人感到悲哀的排除法,可是为了案件的真相大白,他不得不去怀疑一切值得怀疑的人。
“阿辞,或许这个案件会出乎你我意料之外。”祁白暗叹一口气,觉得空气中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难闻到让他难以下咽。
“祁白……”叶辞说了两个字已经说不下去了,她自然能顺着这个案件的思路排除出现在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就是因为想到这个可能性才让人感到悲哀。
祁白没有多说话,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接受不了,他一个人静静地想了想,便打了一个电话给靳景,“靳景,卓尔近段时间的行踪记录你有吗?”
“有啊,”靳景此刻好像是在车上,声音有些嘈杂,“但是并无异常,他每天都呆医院里,医生和护士都能作出证明,余队每天都守在医院附近,以确保他的安全,调看了相关的录像,也能证明吴医生近段时间都在医院里休养。”
靳景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显,那就是吴卓尔拥有不在场证据,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医院去杀人。
祁白静默了一会儿,并没有作出质疑或评论,只是问道:“你现在是去机场接赵曦颜回来?”
“是。”靳景答道。
“好,路上小心。”祁白不再多言,说着便挂了电话。
叶辞在旁边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也猜出吴医生定然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以他的病弱之躯根本没有可能做出这样高强度、极度精密的犯罪。
“祁白,我们现在是怎么办?”叶辞毕竟是经验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案件,所有的真相仍旧在大雾之中,摸不着碰不到。
“从别的切入点调查。”祁白目光坚定,语气沉肃,“只要有犯罪,定然会有蛛丝马迹落下。更何况这是对20年前旧案的处理,也是对人口贩卖的一次大型调查,需要询问的人以及运用到的手段不可能全部灭掉。”
“你的意思是彻底调查吴医生起码近8年来的生平?”
“是。”
“如果真查到他是狼人2号的话,我们应该要怎样做?”
从情感上来看,她并不想看到吴卓尔受到制裁,黑帮老大罪该万死,从社会道义上来说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是从法律上来看,吴卓尔的这种行为,不为社会所容忍,所以真的是十分矛盾,尤其是在你提前了解这样的人的情况下。
祁白并没有作声,许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的使命不允许他有过多的个人情感投入到里面去,为了让自己的同情、怜悯不要泛滥,他在很早之前已经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刑侦时一些断案的偏差都会影响侦查的进行,他是不会容忍自己犯下这样的错,所以他现在几乎是拒绝是想这样的后续问题。
叶辞没有再说话,转而去看了一下阮圆,她正呆在一处心理咨询室里,等他们。
看见叶辞之后立即扑倒她怀里,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圆圆,今天你姐姐就会回来了,待会儿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我不要姐姐,我只要你!姐姐,你会带我去找希希的对不对?”
“对。我会带你去找他。”叶辞看着满脸祈求的表情,瞬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剩下和她相依为命的弟弟不知所踪,也并不信任赵曦颜这个唯一的姐姐,世界于她而言,一瞬之间坍塌。
祁白正在办公室里和别的同僚追踪研究着狼人1号这个案件,已经查证出狼人1号当时是劫持了一辆车离开的,毕竟是带着两个小孩,目标太大,不好轻便行动。
而那辆车正是赵芝兰的得力助手方岸的。
方岸被劫车之后只是被狼人1号打晕在花丛里,大发慈悲没有杀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祁白问陈锋:“有没有审问方岸?”
“有。只是说出了他被狼人1号威胁,打晕在路上,其他的什么都问不出。”
“赵老昨晚家庭乐有多少人知道?”祁白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狼人1号这次定然是觑准了机会才犯下这一系列的命案,抓走那对龙凤胎来威胁我们也定然是在计划之内,既然是在计划之内的事情,会在事后随便抢一辆车离开?按照狼人1号的性格,并不像。”
“祁队你的意思方岸很可能是帮凶?给予狼人1号在逃走时提供便利?”陈锋瞬间听明白了祁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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