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河捂着脸,觉得可笑,他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地收缩,仿佛要将之捏碎。
那疼痛的感觉,难受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贺阿姨那些话,她说的时候字字句句都说的是叶荣欢有多在意他,叶荣欢有多爱他。
可是清楚事实的他听来,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刀刀都插在他伤痕累累的心脏上。
她在意的、她爱的,哪里是他啊?
云鸣、云鸣……
纪清河感觉整颗心都已经鲜血淋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逼迫他放手。
只要松了手,就不会这么疼了。
可是,他偏不。
纪清河抬起头来,眉眼带笑,眼底却是足以冰封一切的寒冷。
……
叶荣欢从噩梦中挣扎着醒过来,满头的冷汗。
外面天还没亮,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透露进来的一缕黯淡微光,怔怔出神。
等那股心悸的感觉过去,她已经忘了梦见了什么了。
昨晚半夜才睡着,又睡得不甚安稳,眼睛已经累了,涩涩地疼,可是闭上双眼,却又没有丝毫睡意。
叶荣欢低头怔怔地看着肚子,感觉到肚皮被踹了一下,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短暂的笑,抬手温柔地抚摸。
忽然就觉得,纪清河的欺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她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祝福他和袁瑞可,也不会把孩子留给他。
想着事情到天亮,叶荣欢遮掩了眼下的青黑,收拾一下出了房间。
贺阿姨老早就起来了,瞧见她出来,急忙迎上来,“怎么起这么早?您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叶荣欢笑了一下,“休息够了。”
贺阿姨何其了解她,一观察她脸色,就知道她在说谎,心里也知道和纪清河吵了架,叶荣欢大概是睡不好的。
“纪少已经出门了。”贺阿姨说。
叶荣欢下意识朝楼上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大概是昨晚吧?”贺阿姨猜测,“我刚刚上楼去看了一下,没人。”
叶荣欢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贺阿姨迟疑了一下,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叶荣欢睫毛颤了一下,像是不觉得意外,又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问道:“他不知道什么杯子?”
贺阿姨摇头,“其实我之前就给纪少打过电话了,就您去那边找杯子的那一天,我本来是想问问纪少他放哪里了,但是他说不知道什么杯子……昨晚也是,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时间也过去很久了,他可能是忘了。”
叶荣欢没作声,良久之后,忽而扯了一下唇。
“纪少昨晚发了好大的脾气,我看他把电脑都砸了,吵架有什么好吵的呢?好好谈谈把事情说清楚不好吗?”贺阿姨又嘀咕。
叶荣欢没应答。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怎么谈。
她每每一闭眼,想到他和袁瑞可拥吻时的缠绵姿态,就觉得恶心。
又愤怒。
到现在,袁瑞可当时说那些话的语气,还清晰地刻印在她脑海。
“杯子还找吗?”贺阿姨忽然问道。
叶荣欢怔怔地出了一下神,然后摇头,“不找了。”
…… 纪清河到的时候,云鸣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秘书进来说:“云总,纪少过来了。”
云鸣抬手止住下属的汇报,放下手里的东西,说:“你们出去。”
汇报还没完成,但是云鸣开了口,下属只能拿起文件,和秘书一起出了办公室。
纪清河几乎是和他们擦肩而过,走路带起的风从两人面颊上刮过去,让人莫名想要打颤。
看见纪清河面沉如水,秘书贴心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
云鸣开口:“你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纪清河就到了他面前,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云鸣及时躲闪,仍旧被擦伤。
对于纪清河的怒火,他一点也不意外,“你知道了?是她主动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云鸣的这副姿态,让纪清河怒火滔天,“你很得意?伯父伯母知道你做的事吗?勾引兄弟的老婆,你敢让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云鸣脸色变了一下,而后很快又恢复镇定,“我和荣欢的未来,我早有计划,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纪清河冷笑,“你就这么自信,你能得到她?”
云鸣对上纪清河那双冷然的眼睛,“难道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和她还能不离婚吗?或许你还对她有感情,不愿意放手,又或许你不愿意让我得偿所愿,所以不愿意放过她,可是雅姨允许你这样做吗?”
纪清河霎时间变得更加的阴沉,他猛然一把揪住云鸣的领子,用力一撞,云鸣身后的办公桌被波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面不少东西都被撞得散落在地。
外面的秘书们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办公室门的方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敲门问是出了什么事。
云鸣没有反抗,“我有说错吗?雅姨现在让你妥协,让你和袁瑞可约会,让你和她制造出那样暧昧的关系,那么让你和荣欢离婚,是早晚的事,之前的话你都听了,后面的你敢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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