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河抓着他衣领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咬牙切齿、森冷地道:“你还真是好算计!”
“我没有在算计什么。”相比纪清河的激动,云鸣十分冷静,“我只是在荣欢需要的时候,适时地出现罢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和她走到那一步也是必然的事情,而我,不过是不愿意看她一个人落寞伤心,恰到好处地出现,给她一个支撑和安慰。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你该感谢我。”
这说辞让纪清河怒极反笑,“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做了那样伤风败德不仁不义的事,不仅不心虚,竟然还要我感谢你?真不愧是云鸣!”
他冷冷地嗤笑,“你是做梦都在想能得到她是吧?你以为算计到这个地步,就万无一失了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可是就算我和她离婚,你以为她就是你的了?她现在固然因为和我赌气就对你软化了态度,可是她心里爱的依旧是我!你想要得到她的心?做梦!”
云鸣听到这些话,却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甚至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哦?她爱的是你?你是这样以为的吗?”
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纪清河的手蓦地收紧,似乎下一刻就要掐住他的脖子,扼断他的喉咙——这一瞬间甚至云鸣呼吸都凝滞了一瞬,因为他竟然在纪清河眼底发现了一丝杀意。
可是他仍旧是继续开口,说道:“听说她最近在找一个杯子?没找到是么?”
感觉到呼吸忽然有些困难,云鸣就猜到纪清河是知道了。
“她当然不可能找到,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云鸣看着他,“我一直都很好奇,当初你对她那样坏,她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你?现在我知道了,她一开始的喜欢,根本就不属于你……”
“闭嘴!”纪清河暴怒地低喝。
云鸣却没有停止,“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不敢听吗?这些你不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可是你这是没勇气接受?”
“我说,闭嘴!”
“我和她早就认识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些意外,我不可能会让她嫁给你,后来也就不会有你的事。后来如果不是错把你当成了我,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现在好了,她发现了真相,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话音未落,纪清河猛然出了手,云鸣也不再忍让,办公室里一时间一片狼藉。
外面的秘书和助理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数次看向办公室大门,却谁也没那胆量敢去敲门。
约莫十多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蓦地被拉开,衣服掉了两颗扣子、脸上挂了彩的纪清河出现在门口,脸上的神色比进去时更加的阴沉,让人半步也不敢靠近。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纪清河扯了一下衣服,侧头看向里面,笑容恶劣又森冷,带着挑衅的意味:“就算真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你想要得偿所愿,除非做梦!”
而后他带着一身冷气,转身大步离开。
秘书助理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没人敢说话。
直到云鸣出声叫人,才有一个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云总,您有什么吩咐?”
他小心翼翼地一抬眼,看见里面没比纪清河好多少的云鸣,吓得猛地又低了头。
云鸣道:“让杨琦过来,继续刚才的汇报。”
助理领命,之前那个下属很快就来了,只是进了办公室,发现一向沉稳温和的云鸣竟然浑身的低气压,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冷得吓人,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磕巴,汇报出了好几次错。
云鸣性格虽不暴烈,但是底下人犯了错,也从不会宽容姑息,这下心情又不好,那个下属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脚步都是虚的,周遭人都忍不住投去同情怜悯的目光。
可是遭殃的并不只这一人,纪清河走后几个小时,受到训斥的一拨接着一拨,很快公司的氛围就变了,众人行事个个都胆战心惊起来。
和他们相比,纪氏的还要更惨一些,纪清河的心情比云鸣还要差了数倍,这次连唐助理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
又一次将下属骂了出去,云鸣靠在椅背上,许久没有叫人进来。
这次交锋看似他略胜一筹,但是他清楚自己跟纪清河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虚张声势。
或许纪清河说的一些话也是这样的,比如他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呢?她一开始是认错了人,错付了感情,但是之后也是这样吗?你觉得她现在爱的是我还是你呢?”
云鸣几乎没法辩驳这句话。
是啊,和纪清河的婚姻持续到现在,要说靠的只是叶荣欢一开始那点喜欢,怎么可能呢?
或许一开始她心里有好感的人是他,但是之后一直陪着她身边、和她朝夕相对日日恩爱的,是纪清河。
而且这几天和她相处,他也看出来,要说她心里没有纪清河,那是不可能的事。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要谈感情,他赢不了纪清河。
他拿过手机,不抱希望地给叶荣欢发消息:来找我好不好?想和你说说话。
而后就扔开了手机,没有再去管。
家里的叶荣欢,盯着这句话,过了许久,却是起身换了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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