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等等,阿兄想了想还是帮你摘。”姚青桓仿佛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
“真的?那谢谢二兄。”青隐欣喜的看着他,重重的点头。
苏叶带着一个家奴搬来了梯子架到树上,青隐便期盼的看着离湖岸远远的姚青桓,顺便双手攥着那块玉兔雕放在胸口。
姚青桓踌躇片刻,看看姚青隐抱在怀里的玉,咬咬牙,终是走过来颤颤巍巍的扶着梯子往上爬。
像姚青桓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果然四体不勤,踩着梯子爬都能爬得龇牙咧嘴。青隐鄙视的欣赏了会儿便没了兴趣,看他爬那么慢忍不住就催他快爬。
姚青桓像只考拉一样抱在树干上,低头看着底下绿油油的湖水浑身发抖,不由得颤声商量。
“六妹,要不……要不还是让家奴帮你摘吧。”
当然不能换家奴,她立马做出心疼的样子。“那我便不吃了,二兄赶紧下来吧,我也好快些回去陪祖母用午膳呢。”
“这……你等会儿,阿兄还是继续帮你摘吧。”姚青桓仰头看看还有丈许的树叉,咬着后槽牙,虚着眼,慢吞吞继续爬。
青隐站在树下仰头看姚青桓以龟速爬上去摘到了第一个果子,在他高兴的举着梅子给她看时,一脚踹倒了木梯。
姚青桓立马在树上惊呼:“六妹,你这是做什么?”
青隐翻了他一个白眼,深觉这人实在蠢的很。她都懒得搭理他,直接让那搬梯子来的家奴抱着树干晃。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姚青桓扔了梅子一把抱住树干,开始在树上扯开了嗓子哭嚎。
青隐双手抱胸闲闲地看他,问道。“以后还惦不惦记我的玉佩了?还要不要老来我跟前晃了?”
“不,不惦记了,也不晃了。六妹你快叫他停下,阿兄求你了。”他都要吓得肝胆俱裂了,感觉随时会被晃掉下去,然后淹死。
“再晃会儿,长长记性。”青隐掩嘴打了个哈欠,感觉精力有些跟不上,想着教训完了姚青桓回去休息。
抱夏这边如此大的动静,再加上姚青桓那招牌性的公鸭嗓,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奴仆的注意。已经有几个赶了过来,可看见眼前情况也是不明所以的很,只能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倒是被树上的姚青桓看见几个见死不救的婆子,怒了。“还不快给我把那个狗奴才拉开。”
“不准拉。”青隐立马阻止。
几个家生婆子互相看了几眼,拿不准主意,不知该听谁的,不过看二郎君那样子觉得再有一会儿肯定会掉下湖。这可是姚家嫡子,大夫人的眼珠子啊。于是相互使了眼色,其中一个躲躲闪闪的走开跑去搬救兵。
苏叶扭头望了望走远的人,欲言又止。
青隐当然留意了几个婆子的动作,对此装作没看见,又过了会儿才叫苏叶去请老夫人过来。
大夫人一听宝贝儿子跑树上下不来了,顿时急得不行,立马带了粗壮婆子赶来解救。
人还没见到一大片脚步声先到,不用想也知道来人不少。从抱夏那边而来,木屐踩在地上的声音沉重,等大夫人过来湖边,只见儿子瑟瑟发抖的抱在树上,一副快被吓死的样子。而那个前不久刚刚大难不死的傻侄女站在树下兴致盎然的看着,一个家奴不安的站在她身后。
“快救郎君下来。”于氏一挥手命令婆子去救人。
姚家掌家的大夫人发话谁不上赶着献殷勤,那些婆子只恨不得自己独霸了解救郎君于水火之中的功劳。
踹翻在地的梯子被扶起,一个肥壮婆子敏捷的几下爬上树。奈何梅子树本就不大,这再加一个那般壮实的婆子已然是要连根拔起的趋势。
姚青桓在树上吓得更加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忘骂那婆子愚蠢,看不见树有多小,于氏忙换了个纤细婆子将儿子接下来。
姚青桓下来后哼哼唧唧的喊了好几声阿娘,扑在于氏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亲娘身上抹,揪住亲娘衣襟嚎啕大哭。边哭边嚎差点见不到亲娘了,简直夸张的不得了。
于氏安慰着他哭了一会儿才寻问原因,姚青桓已经被吓懵了完全不记前因后果的告状。
于氏对这个小儿子一直心怀愧疚,原因是儿子五岁正当顽皮的时候,她忙于府中庶务没有照顾好他,让他落水差点淹死。
亲娘爱幼,这么多年大儿子一直跟着姚大爷在外只小儿子陪在身边,于氏简直是把对两个儿子的爱全部放在了一个上,对幼子也是有求必应,宠溺非常。这一不小心就把他宠成了纨绔也不自知,还觉得自己儿子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呢。
对于欺负她宝贝儿子的人,她怎么也不能忍,她就不信婆母还能不讲道理了。
“六丫头,还不给我跪下!”于氏瞪着一双凤眼,犹如那晚在家宴上一般厉喝。
身后的家奴随着她一声厉喝直接吓得磁通一声跪倒,而青隐只笑眯眯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道。
“不跪。”
于氏因为她不顺从气得不轻,直接吩咐婆子上来强迫跪。
那肥壮婆子原本失了救郎君的功劳,听见大夫人这一声令下,可不得好好在主家面前好好表现,当即越过另一个想表现的婆子撸起袖子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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