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隐见此拔腿就跑,边跑边躲那个伸手的肥壮婆子。她仗着人小灵活就在那婆子手底下躲过去躲过来的,一时没让她抓住。
于氏气急败坏又命令两个婆子过来帮忙,这下青隐没躲两下就乖乖束手就擒,真是不得不感叹,始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小灵活是灵活可力量就小了。
被抓犯人一样压到于氏跟前,倒没有立刻被强迫跪下。
于氏牵着狼狈万分的儿子走过来,垂眼嫌恶的看一眼这个侄女,轻蔑道。“就算不傻了又怎样,还不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既然如此,大伯母今日就替你那死去的阿娘好好教教你。”她说完抬眼对婆子道。“压六娘子跪下。”
“我看谁敢让我的安儿跪。”
千钧一发之际,老夫人在女奴的搀扶下到了。
青隐悄悄勾唇,她的救兵来了。
趁着那两个婆子怔住她用力挣脱后,张开手臂便向老人家跑去。
窝在祖母怀里,总算不用为罚跪担心,青隐柔柔唤一声祖母。
“母亲!您怎么来了?六丫头她……”
姚老夫人只用一只手护着孙女,另一只手拄着一支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
“我怎么不来了?我要再不来你怕是要帮着那孽障欺负死安儿。”
“祖母,我不想被罚跪,我也不是没有阿娘教的孩子,我是祖母教的孩子。”靠在祖母怀里,青隐仰头适时委屈的说了一句。
“母亲,您这就冤枉妾了!”于氏着急解释,“这六丫头明知道桓儿怕水还把人骗树上去,把爬树的梯子推倒。这还没完,居然吩咐家奴抱着树摇晃,她是想把桓儿晃进湖里。母亲,您可得心疼心疼桓儿啊!”
这时一直哭唧唧的姚青桓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这事的起因,不由得目光躲闪着往亲娘身后藏了藏。
“我怎么不心疼桓儿了,当初我就说老大常年不在家把青桓送去跟着他三叔父学,是你自己坚持留着,看看现在都教养成什么玩意儿了?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走鸡斗狗,一点没有我姚家人的样子!这就是你教养的孩子。看看,你还好意思责骂安儿没阿娘教,他倒是有人教就是教成了废物。”姚老夫人这一席话说的可谓够重了。
于氏听完那脸都苍白了几分,抖着嘴唇道。“那是因为桓儿可怜,妾才宠了他几分,他现在还年少,也就是不懂事,哪有母亲说的那么严重!”
“再过两年都要娶妻了,还小!”看样子在这事上老夫人似乎对者儿媳很是失望,她闭了闭眼问。“你可知安儿为何骗他爬树?”
第7章
“这,桓儿说是六丫头想吃梅子?”于氏忙道。
姚青桓正在身上四处翻找他那块劣质玉佩,翻了所有口袋都未翻到,不由得看向那个趴在祖母怀里的小身影。
姚老夫人掌家几十年,积威已久,闻言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自不必你来处置,我自会罚安儿,可事实并非如此呢?”
苏叶在请姚老夫人来的路上便已交代事情始末,青隐被姚老夫人轻轻从怀里拉出,安抚道。“安儿乖,把你二兄做的事说出来。”
青隐点点头,慢吞吞从怀里掏出那块巴掌大青玉,侧头看着姚青桓。“二兄说他拿这个和我换玉兔,我其实是不愿意的,可又怕二兄强抢便答应与他交换,不过换之前他得帮我去树上摘梅子。”
这根本不是儿子说那样,于氏察觉有蹊跷立马反问。“那你为什么把爬树的梯子推到,还吓他?”
青隐叹出一口气,摊手。“谁叫二兄提起上次家宴骂我来着,本来我都忘记了,方才只是想吓吓他呢。大伯母,我是真不知道二兄惧水。我要是知晓,我肯定不这样和他闹着玩儿。”
于氏被气得不行,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
姚青桓这下是真的吓着了,本来若是那玉佩没有落在青隐手里,他还可以打死不认,谁知那臭丫头什么时候把玉佩偷过去的。他只知道今天怕是免不了罚,只得赶紧跪下来求祖母原谅。
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似不敢相信的惊呼。“桓儿!”
姚老夫人瞥一眼儿媳,点点头正准备罚姚青桓,这时一起过来后一直没说话的艾叶突然上前跪下。
“请老夫人给六娘子做主。”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她。
“你说,做什么住?”老人抬手示意艾叶起来。
艾叶没起身,直挺挺跪在那儿,语气异常冷硬的甩出一个惊天消息。
“六娘子的水痘其实是二郎君害的,六娘子生病那天见过二郎君得了一跟木头雕的梅花簪,且当天六娘子丢了一枝珠钗,梅花吐蕊。正房解除封禁以后奴心里怀疑,就拿了那梅花簪去查,谁知道查出刻那梅花簪的人是个生了水痘的姑娘。这事都怪奴粗心大意,还请老夫人责罚。”
苏叶这时也跟着跪下,两人排在一处。“请老夫人惩罚。”
这俩丫头补得一手好刀啊!青隐惊讶的盯着排排跪的两人。
“罚,怎么不罚,得重重地罚。好啊,真是我姚家的好子孙。”姚老夫人将拐杖敲得梆梆响,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老夫人保重身体。”乌嬷嬷轻轻地给她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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