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点点头,亦是同感,一个小太监何以来的这么大胆子,开始冒认太后的人也就罢了,直到现在不求饶,不逃跑,挨着打一口咬定他是太后的人,话语中分毫不让,仿佛是故意激怒那公子。
而那公子,亦是个纨绔的东西,话语也越来越嚣张,完全没了谱。
那边的骂战越来越远,已经不关赌坊的事了,渐渐转向了太后和荣郡王,尤其是那公子,一口一个荣郡王,得意非常。
“等到皇上亲掌了朝政,有荣郡王在背后支撑着,太后在朝堂上,哪里还有说话的份?一个女人……哼!”
“哎呦……哎呦……皇上离着十六岁,还有六年,六年之后,荣郡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你说什么?”公子狠狠踢了他一脚,狠戾道:“朝堂局势千变万化,也是你这个阉人能议论的?六年?太后还指不定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诚然这公子的意思,是也许等不到那时候,小皇帝就已经掌握了朝堂。
但是那太监,眼中一亮,在众多大汉的殴打中,他挣扎着爬起来,将声音喊到最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敢诅咒当朝太后?你说太后活不过六年!可是已经对太后有了歹意?”
公子一惊,看着这断章取义的太监,赶忙道:“本公子没有!我没有……”
百姓们惊讶着望向那公子,纷纷退的远远,这种话,一个不好那就可能抄家灭族!
那公子手足无措的惊叫了几句,睚眦欲裂,大喝道:“给本公子打死他!”
“你想杀人灭口?”那太监大叫一声,忽然冲出包围,猛的撞向赌坊外的墙上,浑身抽搐着倒在了血泊里。
死了!
随着这太监的自杀而死,长街上起了一阵疯狂的喧哗,百姓们尖叫着退开,打手们手足无措,那公子更是站在原地,完全的懵了。
凤眸中明明灭灭,冷夏看着地面上那太监的尸体,冷冷的弯起了唇角。
三人缓缓的转身,花千被扛在拓跋戎的肩头,脑袋拱啊拱,做柔弱状:“奴家好怕!”
啪!
屁股上再挨了一下,拓跋戎瞪眼:“给老子闭嘴!”
花姑娘鼓了鼓腮帮子,终于闭上了嘴。
冷夏伸了个懒腰,旁边战北烈立马一个高蹦起来,紧张兮兮的扶着她的腰肢:“胎气,注意胎气啊!”
众人翻白眼,说笑着朝朝南郊大步走去。
他们都没有回头,将所有的喧哗尖叫,留在了身后……
背后的长街上,炫目瑰丽的阳光透过云霞,将那太监的尸体照耀的狰狞异常,猩红的血泊汩汩流动着,艳丽的冰冷的诡异的颜色,映照着每一个人惊恐的面色,清风徐徐,吹拂起大片刺鼻的血腥气,缓缓游走着,笼罩向夷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南韩,很快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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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扭曲的审美观
夷城南郊。
四人漫步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中,一枝一枝的翠竹笔直挺拔,重重叠叠间向着远方蜿蜒连绵,仿佛一片碧绿的海,一眼望不到尽头,微风拂过竹叶,好似波浪起伏,发出袅袅醉人的沙沙声响。
随着往里面走,渐渐能够听见若有若无的朗朗读书声。
直到前方已经能看到一群半大孩子,摇头晃脑背着千字歌,冷夏顿住步子,远眺打量着。
忽然一愣……
只见身侧的花姑娘,狭长的眼睛冒着幽绿幽绿的狼一样的光,一把扯下了遮住了脸的黑布,抱住了一根竹子。
冷夏和战北烈双双望天,尽量忽视掉另一侧黑着脸的拓跋戎。
“跐溜!”
花千吸回流出来的哈喇子,狼爪撕着竹叶,咬唇:“真是个美男子……”
只见远处,孩童们席地而坐,身上穿的尽是粗布麻衣,不少打了补丁,看上去确是穷人家的孩子,再远些是一座简陋却安逸的竹屋,竹门前一方石桌,几把竹椅,其上一个男子悠然而坐,观竹品茶,惬意非凡。
男子一身长衫湛蓝如水,脚上穿着双布鞋,可以说是朴素非常,却始终掩不住满身的高华,他的五官极美,却分毫不显女气,脉脉青丝就那么随意的束在脑后,带着几分饱读诗书的隽雅,于这竹林交相辉映,极是自然。
正是半月台上的那个男人,柳先生。
见到远远的几人,他起身走进竹屋,不多会儿端着四个紫砂杯出来,搁在了石桌上,扬起宽大的袖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扬了扬眉,这人,有点意思!
四人向前走去,越是近了,旁边的花姑娘越是兴奋,扭腰摆臀搔首弄姿,简直恨不得在这竹林里跳上一曲艳舞,气的拓跋戎,一个劲儿拿眼睛剜他!
冷夏回头瞄了一眼,实在是担心花姑娘,把那小蛮腰给扭折了……
那腰怎么能超越人体的极限,扭成个麻花?
终于,某个已经频临崩溃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炸了毛,一把掐住那坑爹货的小蛮腰,磨牙:“敢不敢给老子,收敛一点?”
花姑娘依依不舍的再瞄了一眼美男,终于鼓着腮帮子,直起了麻花腰。
几人的到来,让读书的孩子们,尽皆分了神,满眼好奇的偷偷瞧着,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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