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的心思也被战事牵动,皱着眉,思忖道:“东方润为何要死守?”
南韩的半壁江山都已经收入了大秦的囊中,东方润那边五座城池,孤零零的立在南韩,随时要承受着大秦的攻击,尤其是这里和东楚隔着一条海域,并不相连。
可以说,单单只有这么五座城池,没有任何的好处。
护着她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想了想,他分析道:“这点的确有问题,他这死守浪费人力物力不说,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一旦东去春来,破城只是早晚的事。尤其东楚沿海而居,粮草的运输线需要通过海域,若是咱们没有粮草是一码事……”
冷夏接上:“如今芙城的宝藏都取了回来,以他的消息网不该不知道,粮草已经不是大秦和西卫的掣肘了。”
她扶着后腰,正要坐下,又被某男一把抱了起来。
战北烈紧张兮兮,一屁股率先坐下,将她抱在怀里,放在双膝之上:“凉。”
“唔……”坐在人肉垫子上,身下虽然硬邦邦的不过却胜在温暖,这暖沿着四肢百骸一直注入心间。
满意的搂着他的脖颈,她接上道:“不错,陆地上的大战,东楚占不得便宜,而如果他们放弃这几座城退回去,战线就会转到海域上,这样一来,胜算却是大了许多。所以他如今死守着南韩这几座没用的城,古怪的很。”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大秦就一直处于五国的魁首位置,雄踞中原,兵马强壮,而北燕靠着一座雪山屏障偏安一隅,一直稳稳的位居五国第二,若非有她制造出的炸弹,也不会成为这天下的第一个炮灰。
而东楚排列在第三,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大秦的兵马再强悍,毕竟是地上跑的,如果在海上和东楚开战,海战的经验先不说,晃晃悠悠的船上必定先晕过去一半。
舍弃了最为有利的战局,偏偏死守着那五座小破城和大秦对峙……
瞧着她微微蹙起的秀眉,战北烈伸出大掌,给她缓缓的抚平。
不悦道:“管那些劳什子干嘛,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休息!等咱们的闺女生下来,好好的养胎,这些烦心事,以后再说……”
对于战北烈来说,东方润即便是他的对手,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瞧不起他的做派的。
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来,面对面的较量较量,可那人总喜欢躲在暗处,隐藏在背后,没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刺你一下,弄些区里外拐的阴暗东西,娘们做派!
就好像男人之间打架,用的是拳头,女人之间用的是巴掌和指甲,母狮子和他都是用拳头的那一种,干脆、利落、迅猛、一拳定输赢,而东方润却是用指甲的那种,抓不死你烦死你。
一句话总结,这人生观,根本就不是一个起跑线!
这么想着,大秦战神感觉到了无比的优越感。
冷夏闻言一笑,也不愿再想,不管东方润的想法如何,她也不可能挺着十个月的大肚子,冲上前线……
唔,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未免身边这男人炸毛暴走,她还是消停吧!
大秦战神笑的像个大茶壶,忽然,就见母狮子眉心一蹙。
冷夏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站起身,极严肃道:“你跟我来。”
他狐疑的被牵着原路返回,一路快步而稳健的回到了院子里,越过满院子打盹的众人,越过呆呆坐着的慕二,进了房间。
上床,平躺。
冷夏歪着头,脸色有微微的苍白,嗓音却很平静。
她道:“你别激动。”
战北烈傻傻的站着,忽然不自觉的开始激动,心潮澎湃小心脏“砰砰”擂动如战鼓,虽然不知道自己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她又道:“你也别紧张。”
战北烈觉得紧张了。
他的脚开始发软,他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一把抓住床榻的边角,五指成爪开始抠木屑。
冷夏最后道:“你要淡定。”
战北烈不淡定了!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那真的可以去跳井了!
他“嗷”一声蹦起来,浑身上下充斥着赤裸裸的不淡定气息,结结巴巴的麻了爪:“媳……媳妇……要生了?是不是……要……要生了?”
啪!
冷夏一巴掌抚在疼出冷汗的脑门上,无语的点了点头。
果然,在她要生孩子这件事上,淡定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一声带着颤抖的破了音的惊叫蹿上九霄:“要生了?要生了!”
这惊天动地,立马惊醒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他们一个高蹦起来,茫然四顾,还反应不过来现在在什么地方,忽然一人惊叫:“冷夏要生了?”
一人接上:“王妃要生了?”
一人总结:“姑娘要生了!”
轰的一下,院子里乱成一锅粥,所有人嗷嗷叫着朝房间内冲,一道一道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咻”的蹿到了门口,最后的结果就是无数的人七扭八歪的卡在门框上,我别着你的胳膊,你压着我的腿,他挤着他的脑袋,谁也冲不进去。
包括太医和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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