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和他们在一块的是几个刚留洋回来的阔少,倒也没有年纪长的,都是同龄人,在一块说话也没什么代沟。只是这几个阔少都没有见过顾平安,只当顾平安是沈安平的女伴,也不甚放在眼里。
她坐在休息区,看着几个阔少指导他们的女伴打斯诺克,那姿势,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打斯诺克还是调/qíng。
沈安平一进包厢就被拉到桌台上,他一手执着球杆,正在熟练的涂着chalk。他微微低着头看着球,那专心致志的模样煞是迷人。
顾平安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安平,看着他换了个方向,看着他偏头看球。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没有错过。
和沈安平对打的男人突然凑身过去,不知在沈安平耳边说了句什么,沈安平突然一抬头,正与顾平安四目相投。
顾平安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菜,多么的丢脸,但是她越是意识到这一点却越是没有扭过头去,而是了然的与他对视。
那男人看此qíng景,慡朗的笑了起来。那声调是明朗而清越的,直冲顾平安的耳膜。顾平安有些臊的慌,生硬的转开了视线。
坐在她对面的是那个男人的女伴,如果顾平安没有看错,此女正是最近大热的某主播。平日在电视上都是完美又一丝不苟的模样,真人瞧上去平添妩媚。
她漫不经心的喝着咖啡,翻看着杂志,半晌,她缓缓的开口,连头都没有抬:“沈安平的女朋友么?”她“啪——”的一声阖上了杂志,不经意的扫了顾平安一眼,冷冷的说:“劝你别太认真了,沈安平可是这帮家伙里出了名的花心,和女人jiāo往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顾平安抿唇笑了笑,原来这高高在上的主播是好心提醒她来着。
“谢谢。”她笑着,郑重其事的考虑了一会儿,转而用半戏谑半认真的口吻回答:“也许要不了一个月我就会腻了他也说不定!”
那主播仿佛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看你年纪也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还不待顾平安再回话,就听见沈安平温柔的唤她的名字:“平安,过来。”
顾平安礼貌的对对面的女子一笑,起身走到沈安平身边。
“和人说什么呢?”沈安平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颈间。她抬头,明眸皓齿的对他一笑,也凑近他耳边回答:“那女人大概是你的long long ago吧?和我说话的时候那酸醋味儿都快把我熏死了!”
沈安平含笑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戏谑:“我感觉你身上的酸醋味儿也不差啊!”
顾平安白了他一眼:“你就臭得瑟。”说罢,没好气的问:“喊我过来gān嘛?”
沈安平耸耸肩,他很明白什么时候可以惹顾平安什么时候不能惹,得了便宜就收是他和顾平安在一起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保命符。他将球杆递给顾平安:“接着我的打。”
顾平安轻笑着接过球杆,头也没有抬,默契十足,她问:“赌了什么?”
“一辆车。”
……
顾平安涂了些chalk就开始打量球桌了。沈安平很明显的领先了。看来这辆车她是可以安然收下了。
她走到桌边打了一杆,没有得分。太久没有挨斯诺克,手生了不少。她站在一旁皱了皱鼻子。
那阔少见她开杆就失利,以为她不懂玩,故意让着她。他一脸调侃的看着沈安平,那目光叫一个意味深长。
“沈少,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这妞儿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安平对他这样随便的口气有些不满,揽着顾平安的手紧了紧。顾平安倒也不甚在意,挣开他的束缚又来到桌前,刚看好球,就听沈安平字正腔圆的回了一句: “这是我媳妇儿。”
她正推杆,手一滑,两杆都打了红球,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回到沈安平身边就不停的用眼神对他丢飞镖。
心想:这贱男人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
倒是和沈安平说话的男人淡定。两步走到顾平安面前,伸手,煞是正经的说:“你好,陆品。”
顾平安讪讪抬手与他jiāo握:“你好,你叫我平安就可以了。”
陆品一听她的名字,怔了一下,回问一句:“平安?顾平安?”
“是。”
陆品眼中的戏谑突然变为崇拜,这华丽丽的转变让顾平安有些难以适从。他握着顾平安的手更加用力的挥了几下:“真是久仰啊!能把沈安平这孽障收服的也就你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安平踢了一脚。他讪笑着捂着屁股对他带来的那位主播女伴招招手:“来,过来,陪我们小平安打一局。”
那主播温婉一笑,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接过陆品手上的球杆。陆品搂着她对沈安平说:“让女人来一局,咱们得好好说说工程的事。”
沈安平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好今天不谈公事单纯玩儿的。”
陆品慡朗的笑着:“咱们现在难道不是玩儿?”
沈安平似笑非笑,右手自然的搁在顾平安的腰间,这姿势让顾平安浑身的jī皮疙瘩瞬间起立。
“既然要玩,咱们就玩大的。女人也不能白打的。这一局,堵帝豪的那块地,gān不gān?”
陆品狐疑的看了沈安平一眼,又看了一眼顾平安,大约是想起顾平安连规则都搞不清,连打两次红球的菜鸟状态,突然自信的笑了起来:“成,也就一块地嘛!”
顾平安鄙夷的瞪了沈安平这老jian巨猾的狐狸一眼。敢qíng他也不是找她来当壁花的,这是拿她当赌博工具呢。
她执起球杆,轻轻往后一靠,凑在沈安平耳边没好气的说:“这么信任我?”
沈安平轻笑,眼神示意的指向对面的主播:“这位小姐可是斯诺克高手。”
顾平安回头扫了那主播一眼,没好气的说:“果然和这位小姐是旧识啊。”她眯起眼笑里藏刀的说:“沈安平啊,你这么说是故意寻我晦气,给我找气生吧?你不怕我故意输啊?”
沈安平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方的一塌糊涂:“没关系,一块地而已,要是能让你消气也值了。”
“滚。”顾平安从鼻间冷嗤一声:“你就是故意的。”
沈安平还是那副笑眯眯信心满满的死样子,他拉长了嗓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平安啊,赢了咱们就吃ròu。”
“那输了呢?”
沈安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亲昵的揽过顾平安,温柔的在她额上轻吻,“输了,咱们就吃菜呗!”
“滚!”
“……”
第二十二章(补齐)
结果自然是顾平安赢了,她自小对斯诺克就显示出了惊人的天分,还曾经参加过国际级的青少年斯诺克比赛。不过那位游走于阔少身边的女主播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十八般武艺于一身,顾平安仅以微小的分差险胜。
顾平安这辈子运气一直不错,逢赌必赢,但她从来不爱赌。以前看过一部港片电影,里面的男主角逢赌必赢,但是一赌赢身边总有至亲出事,顾平安不迷信,但她每次赌赢的时候总会和那部片子里的男主角一样遇到不幸的事,一次两次她总安慰自己是巧合,多了以后她就变得宁可信其有了。
出门的时候那位叫陆品的纨绔子倒是没有变脸,仅玩笑的揶揄顾平安藏拙,把他给骗了,顾平安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礼的笑笑。那么大块地就这么输了他也没有太失态,搂着那位美丽女主播的腰一路把沈安平和顾平安送到了停车场。
沈安平喝了酒,开车的是顾平安。
顾平安一贯是他们这圈里的马路杀手,把轿车当跑车开,跑车当飞机开,除了沈安平还真没谁敢坐她的车。
此刻已近凌晨,路上车流稀疏,顾平安把车窗开到最大,冷冷的风流贯在整个车厢里,她披散的头发被她随手盘了个发髻,两鬓的碎发随风而动,摩挲在耳际,痒痒的,像有人附于耳边轻语一般。
眼前一个红灯,顾平安油门一踩就冲过去了。
一直坐在副驾上的沈安平终于是笑了出来。他轻轻撩了撩头发,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fèng,看上去慵懒而优雅。
“你轻点儿得瑟,小心一会儿车毁人亡。”
顾平安懒得理他,反正也不是罚她钱。只懒懒回一句:“怎么着吧?舍不得钱还是舍不得车啊?”
“我是舍不得你。”沈安平嘴倒是快,还是那副真假难辨的模样:“咱俩说好要一辈子的。”
“呸!”顾平安啐他:“侮rǔ谁呢!说谁跟你这人渣一辈子呢!”她嘴上虽说的绝,嘴角却又不可抑制的有笑容愀然浮现。
月朗星稀,顾平安看着广博的苍穹,心里暗暗的想,如果她什么都不想,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挺不错。
就在她晃神的瞬间,她又闯过了一个红灯,这次沈安平也懒得说了,反正他也习惯了顾平安这不按常理出牌贼爱挑衅的个xing。
其实顾平安一直都算是胆大心细,虽然她开车跟亡命之徒似地,倒是从来没有撂过什么事儿,她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赌博赢了的缘故,真被沈安平这乌鸦嘴说中了,在一个路口因为刹车不及时与前面的车追尾。她恍恍惚惚的也没看清车牌捶着车门就奔了出去,那冲动劲儿硬是把沈安平仅剩的几分酒意也给吓醒了。
她这肇事者倒是比受害方气势还凶,敲了敲司机的车窗,还不等人车窗全部降下就咋咋忽忽的开始说话:“我刚跟你车追尾了,现代人做事快着点,不必分责任什么,我负全责完事儿!”她此刻敢有这豪慡劲儿完全是仗着沈安平在,还不等那憨厚的司机说话,就见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顾爸爸一脸严肃的盯着顾平安,冷冷的喊了一声:“顾平安——”
他的语速不徐不疾,却足以让顾平安怔楞在原地全身汗毛起立。
这时候沈安平急匆匆的赶了上来,也没看清什么事儿就把顾平安往怀里一护,他抬头正准备说话,一看见顾爸爸那紧皱的眉头,整个人都傻了,半晌才会意过来,讪讪喊了一声:“顾叔。”
顾爸爸上下打量着沈安平,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沈安平心里有些没底,顾叔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来没有觉得面对他紧张过,可是此刻因为身份的微妙转变,他竟隐隐有些发怵。他有些懊恼怎么没好好看清车牌,那会儿也是关心则乱,就怕顾平安这蹄子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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