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_艾小图【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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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平背对着她,背脊宽厚,像一堵厚实的墙。顾平安迷迷糊糊的安心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身上一股清新的沐浴rǔ味道涌进她的鼻腔,明明感冒又发烧鼻子早堵了,可是她就是这么诡异的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短短的头发还有些cháo,大概是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弄gān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她想起自己在电话里最后说的那句话,就突然有了些后悔。

  她用自己烫的灼人的爪子搂紧了沈安平的脖子,像小时候她摔断腿的那次一样,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脸靠在他左肩上,紧贴着他的脸侧,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心安,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

  沈安平收拾着把她弄到了医院,也不知是不是对医院有敏感,那浓得能把人熏死的消毒水儿味让顾平安一进来就清醒了。医生给她诊治完了就给她下了诊断。顾平安嘟囔着嘴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安平:“安平哥……”她只要一喊沈安平“哥”,一准是有事求他,果然,下一刻她就嗫嗫嚅嚅的说:“挂水吧,挂水吧,我不要打屁股针。”

  沈安平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

  “那你这么大人了,还怕蟑螂呢!”

  沈安平脸色一白,片刻后笑的极其邪肆的说:“烧糊涂了吧,说胡话了!”

  顾平安彻底撕掉了小绵羊的面具,开始耍赖:“我不管,我不打屁股针,我要挂水!不然我就把你怕蟑螂的事告诉你那些个女朋友!”

  沈安平:“……”

  坐在一旁的医生终于看不下去,把病历和诊断往沈安平面前一送:“去去,要耍花腔出去耍,这么大人了还怕打个针?”他回头睨了沈安平一眼:“女朋友不是这么惯的!”

  沈安平一笑,也没有纠正医生对他们关系的误解,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成。”

  他这一句“成”,受苦的可是顾平安,他亲自押解着她进了注she室,给她屁股上来了一针,然后就看着蔫儿成茄子的顾平安捂着屁股有气无力的从注she室一瘸一拐的出来。

  因为最近流感、肺炎盛行,病房稀缺。沈安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张软椅子,就把顾平安领过去了。

  顾平安一路都不理他,瞪都懒得瞪他,只挂着一脸令人恐怖的丧相,一屁股坐在了软软的椅子上,末了,她眉头蹙成一道川,埋怨的嚷着:“沈安平,你也太不不子弟了吧!不说特级病房!病chuáng你总得给我整一张吧!一会儿还得挂水呢!你就让我这么坐着挂啊?”这是什么劳什子高gān啊!丁点特权都不讲!

  沈安平轻笑,眼微微眯着,慢条斯理的说:“你自个儿也子弟,自个儿去找啊!”

  顾平安一噎,瓮声瓮气的嗔骂他:“沈安平,我这辈子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沈安平怔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你要是能一辈子都对我保持这种畸形而执着的感qíng,倒也挺难得。”

  “……”顾平安无语,她扭过头不再看他,和这妖孽斗嘴她就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得了,她还是省口力气吧!

  第四章

  挂钩上挂着整整四大瓶点滴。挂水挂的顾平安困意盎然,她脑袋一歪就睡着了。以往牙尖嘴利的她只有在病着的时候才能这么消停。她一头没有拢紧的青丝略显凌乱,稀稀拉拉的勾落在沈安平的肩头,像蔓藤一样缠绕着,沈安平几乎一动不动的任她靠着,有时候她不老实的攒动几下,也是他伸手矫正矫正。

  顾平安醒来的时候大概六点多。不知道沈安平从哪儿给她整了张病chuáng,虽然不是高chuáng软枕,倒也比那直挺挺的凳子好得多。她想她大概是真病糊涂了,她这么个大活人,沈安平把她从凳子上移到chuáng上了她都不知道。

  再说沈安平,这死小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这一认知让顾平安颇为沮丧。

  其实顾平安不是个爱缠人的人,这也和她不知道何时形成的奇怪观念息息相关。她总是希望自己在沈安平面前不太俗气,于是她不问,qiáng迫自己不去好奇,不为他的事qíng慌张,也不去黏糊他,尽量让自己想的更简单一些,这样也就不会为他的事揪心。

  永远笑呵呵的接受他带来的各种消息,永远自然而然的接下他所说的所有话题,永远不会误解他对她那些过分的宠溺,也永远不会主动向他述说自己真实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笨,反应迟钝,甚至觉得她神经的反she弧度特别长,其实她不是。小事儿糊涂的人,大事总是特别清醒,顾平安便是如此,她永远懂得在掐七寸的大事儿上保存理智。

  比如,爱qíng。

  所以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爱上沈安平这么危险的事儿,这也是她能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她之于沈安平是足够特别的,她不爱他,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沈安平安心的对她好。

  正当她无聊的睁着大眼望着天花板时,她听见了嗒嗒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十分沉稳,又颇有节奏,她一听便知是沈安平回来了。

  顾平安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不想沈安平还没进病房就碰到了正在查房的护士长。护士长的声音不高不低十分温柔,笑呵呵的问:“找到福喜新了?”

  沈安平停下了脚步,诚恳的笑笑:“谢谢您,找到了。”

  “那么远,还真有耐xing呢!你女朋友看着懵懵懂懂的倒是个幸福人儿啊!”

  “她打完针老叫唤口里苦。喜欢吃福喜新的冬瓜糖,我也是寻思着反正没地儿睡才去的。”

  “呵呵,小年儿轻就是好啊!”护士长扬手挥着,笑着离开。

  顾平安虽闭眼装睡,但两只耳朵可不是打苍蝇的,全部实实在在全听了去。这会儿心里就跟火锅里整了个大勺子搅来搅去,又烫活儿却又顺畅,十分矛盾。

  沈安平几步走近,轻手轻脚的搬了张椅子坐到顾平安病chuáng前,他扬手拍了拍被子,用他独特的低沉声音说道:“起来!别装!我知道你醒了!”

  顾平安较了几秒的劲儿,随即不甘心的睁开了眼睛,顶着一头乱发怨念的瞪着他:“你就不能装你不知道啊?这样揭穿我我很没面子好不好!”

  沈安平轻笑,眉梢轻轻抖动,闲适清新,雅与痞完美结合:“你眼睫毛抖得跟筛糠似地,我要再配合你我对得起我长的俩儿眼睛么?”说完,又任劳任怨的把病chuáng摇了起来,给顾平安后背上垫了个枕头。

  “我买了漱口水,你漱个口,牙刷什么太麻烦了。”他把买来的冒着热气的粥放在病chuáng的小桌上,然后把印着福喜新传统标志的纸盒搁在一旁,“先吃完早饭才准吃糖,吃完了休息会儿我们就直接回家,李总那边我已经给你打好招呼了,今天不用去上班。”

  一听不用上班,顾平安的脸上马上有了笑容,乐颠颠的把粥移到自己眼前,她刚把盖子揭开,就有一股清新的米香氤氲开来,虽然口里还有昨天打过针的苦味儿,但她还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好。

  她一边大口吃粥一边含含糊糊的问:“刚才那护士是不是误会咱们了?你怎么也不跟着解释解释?”

  沈安平缓缓抬眸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问道:“有这个必要么?”

  沈安平似乎总是这副调调,一副理所应当的死淡定臭模样,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他眼里,每次他用这种表qíng和她说话她就恨不得挥起小皮鞭狠狠抽他。不过这世上的事儿也是邪了门了,他越是这副不放任何人在眼里的姿态才越是让女人趋之若鹜,她们总想试试能不能成为这花心男的最后一个,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顾平安至今没见过哪位勇士俘获过此男的心。

  那些个女人的想法,还真是应了时下那部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中说的:贱贱地,贱贱地爱上了你。

  她想着想着,就被自己的理论逗乐了,一时也玩xing大起,百无禁忌的和他开起了荤色玩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jīng’力不错啊!昨天折腾到三点多啊!哈?”

  原本是揶揄沈安平的话,以为他会有几分不好意思,不想他还是面无表qíng,只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小孩子问大人的事儿gān嘛?”

  “呸。”顾平安啐他一口,鄙夷的乜他一眼:“是有多大的人儿啊?”她伸出小拇指比划着:“明明就这么点!”她可没撒谎,她小时候可是见过全/luǒ的沈安平,她当时啥也不懂,还特意瞅着他那玩意儿多看了几眼,绝对的真枪实弹,“小沈安平”可真的就只有她小拇指这么点儿,她可一点贬低他的意思都没有。

  沈安平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冷冷的哼了两下,整个背都跟着抖,他轻轻往后一靠,微微眯起眼睛,细长的眼睛美好的吊梢着,看上去就跟个狐狸差不多,浑身都透着狡劲儿,让顾平安不寒而栗。但是不得不说,这死小子还真真是妖颜惑众,全方面无死角,不管从哪儿看都好看的不可思议。他双腿优雅的jiāo叠在一起,随后yīn森森的一笑:“顾平安,我看你是不是又病糊涂了?要不,再给你来两针吧?”

  顾平安一见qíng势不对,马上转了舵头,笑眯眯的说:“哪能啊,安平哥你一直对我最好了!”

  沈安平用一脸“算你识相”的表qíng斜睨了她一眼。

  她贼心不死,继续八卦的问:“昨天那是谁啊?声音听着那叫一个媚啊,我骨头都苏了。”沈安平沉默片刻,正儿八经的答曰:“不是叫莺莺,就叫燕燕吧。”

  去死吧,顾平安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

  顾平安换了身衣裳带了点礼物就跟沈安平回家了,要说起这高gān大院的故事吧,那还真是一言难尽,单单就从这小四环的地段就知道顾平安回的是多么的不甘愿了。偏生顾家和沈家的老头子老娘们都爱那地方,在外置业也不搬走。

  因为要回家,沈安平也换了一身黑色风衣,有款有型,配上他轩昂的眉目和翩翩的气质,活脱脱就跟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似地。这俩孩子自小一块长大,发个子的时间倒不是一起,小时候沈安平就是院里小巨人,一直是个儿最高的,后来大了,就定型在一米八五了。倒是顾平安,悠着悠着就悠到一米七去了,高跟鞋一穿和沈安平站一块儿那回头率还真不是一点点。

  正当顾平安游神一般想东想西时,关小宝的夺命电话就打过来了。她的来电就跟她人一样聒噪,响个十来声没人接就挂了再打,顾平安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机器人,揉了揉太阳xué才把电话接起来,果不其然,电话刚一接通,关小宝就跟轰炸机似地在电话那头疯狂轰炸,她咄咄的扬声质问她:“顾平安!你给姑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上任的副总经理是毕冉!你给姑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撒丫子逃了!你他妈是不是又懦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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