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早已成了亲,如今才把心里话说开。石榴有些别扭,可还是凑前扑到他的怀抱:“小叔叔。”
任霁月从鼻腔里吭出一声笑:“不能再叫我小叔叔了,我们成亲了,拜了高堂,以后你得叫我夫君。”
夫君?
夫君、夫君。
简简单单的词念在嘴里却有些缠绵缱绻,石榴一双杏眸如漾了春水一般,含情又温柔,只见她红唇轻启,有些羞赫:“夫君。”
任霁月喟叹一声,将她搂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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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陛下出了大事,竟然有刺客入宫行刺,甚至还斩下了陛下的右臂!
顺天府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没找到那二人。任府早已人去楼空,包括梅林任家的长老们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也离开了顺天府。
当小顺子把这一切禀告给朱今白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腿肚子打颤不已。
朱今白失去胳膊,面色如地狱恶修罗一般,宫里的侍卫因守卫不力已被斩杀了一批,不知什么时候又会随便摘了他们这些内侍的脑袋!
小顺子越想身上的冷汗越多。朱今白虽伤的这么重却没卧床休息。
好他一个任霁月!竟然在他不知道地方和石榴生了情愫,甚至还和她偷偷摸摸成了亲,那他们把他置在何处?
石榴穿嫁衣来找他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同那个乱臣贼子行了周公之礼?可笑他还以为是石榴要嫁予他。
他当真是个笑话。
小顺子见朱今白面色越来越不善,沈大人又被他派去寻人,若再不找个救急星来,他们可怎般好?
正想着,屋外有人朗声道:“皇上,微臣江鸣鹤求见。”
朱今白的脸色在晦暗的烛光下看的不清,他抬头唇抿的像刀锋一般:“进来。”
江鸣鹤身后还跟着一个官兵,身上有厚重的湿气,一进来脚踏在地板上便有印子。
朱今白望向他们:“何事?”
江鸣鹤在宫外只得了陛下遇刺的消息,并不知详情,可进来宫看到陛下空了的袖管脸上的愕然怎么也止不住。
还好将心里的震惊和疑惑强压下来了,江鸣鹤垂头不敢再看:“回皇上的话,搜罗犯人的孙统领有话要跟皇上说......”
他微侧脑袋,孙统领抱拳道:“皇上让沈大人带我们在顺天府搜罗要犯,微臣发现途中沈大人行迹可疑,便原路返回发现那窄巷里雪地里有人血,顺着屋檐上看,有血迹卧痕,大概是要犯藏身时所染,而沈大人带属下检查那时却有意包庇。”
朱今白紧紧握着桌子边,目光里狠毒的光看的让人心惊。
沈云飞!
他从小的侍卫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是不是以为和自己打下这江山,自己便要忌惮他?拿他无何?
一个君王虽装着万里江山,可心里能容下的东西越发狭隘,一个怀疑的种子埋下不需要旁人浇水施肥,靠着心里阴暗角落的沃土都可以让它生成参天大树。
握在手里的玉玺分外冰凉,朱今白却不再迟疑,吩咐道:“江鸣鹤,着锦衣卫下飞刀令,即可将沈云飞缉拿归案,不得有误,若沈云飞胆敢违逆,立即斩立决。”
孙统领没想到皇上是这种不留情面的性子,多年侍奉的侍卫说杀就杀,他暗自心惊又一边打了退堂鼓,这样的皇帝又怎能让人服众?又怎能让他的臣子们信任他?
退出养心殿的时候,孙统领欲要出宫却被江鸣鹤给叫住了:“孙大人。”
孙统领止步,他是武官,又在雪地里刚回来,身上自然落魄,站在玉树临风前的江鸣鹤身前更如云土之别。
江鸣鹤走过去问道:“不知孙统领此去欲要如何做?”
孙统领皱眉:“自然是先好言劝导沈大人同我回来朝皇上复命。”
哎哎哎,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江鸣鹤叹了口气,继而问道:“孙统领,您别忘了,你这位子坐了十好几年,可他沈云飞无功无德就跳到了这官职上,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若是他死了,沈大人的官职是不是就由你晋升取代?”
他说罢,便负手优哉游哉的离开了,丝毫不理已经呆愣的孙统领。
孙统领的内心有一瞬的动摇。他忠君却不背信弃义,要他私下下黑手的事他做不到.......
更何况江鸣鹤今日能同他说这样的话,谁知他之后又会拉上谁?
孙统领虽为一介草莽,可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文人暗地里使得下三滥功夫还当真让人瞧不上眼!
清晨。
橙黄的暖阳从山峦之中挣脱而出,在雪地之中撒了层蜜。
任霁月抱着石榴靠着马就着火便睡了一夜,二人还未醒神,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越来越近,任霁月陡然惊醒,提剑跃到树梢之中。
远处,一匹白马渐行渐远,任霁月跳下树将石榴安置在那个几近腐朽的树洞里,才站在马边迎敌。
白马越行越近,周围在无其他声音,看来这人是单枪独马而来,任霁月抽剑,迎着暖阳的寒光倒眼皮上。
近了,更近了。
那人从马背上跳下来,见他提着剑,一愣而后将自己的武器丢在地上,双手高举道:“在下沈云飞。”
任霁月用脚将他的剑勾在手中,眼里的防备不减:“你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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