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队婢女经过。
慕容灼像是被人窥破了什么秘密,黑着脸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常欢从铺子里回来,就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又特地出去打探了一回。
“大小姐,奴婢打探到,慕容郎君出去后便去寻刘承刘将军喝酒了。”
凤举正在将温伯玉赠的流苏系到唳九霄上,此时冷淡地抬眸,道;“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你无事可做了吗?”
“这……”
凤举此刻看着似乎平静,可常欢知道,这种反应已经说明她是真的动气了。
怎么会这样呢?
常心向常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常心道:“大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是否该让厨房传膳了?”
“我不饿,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姐妹二人出来,常欢忿忿道:“从那个绿珠来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她哪里跟大小姐很像,像得让人浑身不舒服,果然,事情反常最后总没好事。慕容郎君也真是的,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惹大小姐生气,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他们两人吵架,不行,一定得将那个绿珠赶走,我有直觉,如果继续让她留在这里,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哎,你可莫要胡来,若是你擅自将人赶走,岂不是更加深了大小姐与慕容郎君的矛盾?我相信大小姐自有决断,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屋中,凤举将门外两姐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自跪请罪
凤举将最后一串流苏系好,抱着琴,凤眸在夜明珠的冷光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食指在琴弦上轻拨了一下,突然响起的声音在安静的屋中格外突兀。
她目光陡然一亮,小心地将唳九霄放好,起身去箱子里翻找东西。
找了半天,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时,箱中一角的丝绸下露出一小截白玉柄。
琥珀色的眸光划过一道流金般的光,一声冷笑在屋中幽幽地响起。
……
二更已近末。
府中各处已经静了下来,夏蝉在树上仿佛不知疲倦地叫着,反而更显出夏夜的静谧。
凤举仍然在书房。
常心道:“大小姐,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凤举将手中书卷放下,向窗外看了一眼。
“人还没回来?”
“……”常心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为难道:“是……”
“哼!”凤举轻哼一声,淡淡道:“锁院门!”
通常到了这个时辰,梧桐院的大门都是要上锁的。但是此刻由凤举的口说出来,分明就是在与某个人怄气。
“大小姐,要不奴婢再去看看,等过了子时再……”
凤举冷漠的目光望了过来:“常心,你何时也学会了无视我的规矩?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常心立刻垂下头:“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你不必来伺候了,吩咐下面的人都去休息吧!”
“可是守夜的人……”
通常都是要在栖凤楼内,尤其是凤举的寝屋门外留几个人守夜的。
凤举道:“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四处有影卫,不必担心。”
常心不放心地出了门,她刚一踏出栖凤楼,书房的光便灭了。
她贴到门上听了听,听到凤举上楼的脚步声,才叹了口气。
若是寻常女子,大概会将慕容郎君找回来服个软吧?可是大小姐太骄傲了,也太独立执拗了,做事不愿意依赖他人,就连这种事情,她也不愿意服软低头。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大小姐心情不好,不要来吵她。”
院中各处留守的婢女们纷纷应诺,退下。
凤举一手拿着夜明珠,随手颠着把玩,一手背在身后。
她一袭红色的家居宽袍,轻薄柔软的丝绸宽大飘逸,只在腰侧打了一个结,但却遮不住窈窕婀娜的曲线,木屐一步步踏在木制台阶上,腰上垂落的白玉珠摇摇曳曳。
清脆的金铃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清脆动听。
当她上了楼,推开寝屋的门,手中夜明珠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房屋,屋中却有一个人影。
若是换了旁人,乍一看到一个人影,一定会大吃一惊,可凤举却像是早就料到了,眉梢轻轻一挑。
“阿举……”
屋中那人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膝盖下放着一块凹凸不明的木板。
凤举反手将门带上,慵懒地靠在门上,打量着眼前俊美得晃眼的男人。
“哟,长陵王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慕容灼湛蓝的眸子凝视着她,目光被她手中的夜明珠点亮。
“阿举!”慕容灼的声音异乎寻常的温柔:“虽然我们是在做戏,但本王还是要向你赔罪,你原谅本王,可好?”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惊心魅惑
“哦?”
凤举将夜明珠向上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意味深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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