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嗖”的将腿缩回锦被,确定将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又羞又怒地瞪着慕容灼。
“你、你怎可……”
“你以为本王愿意吗?是鬼医吩咐须用青剪草煮水擦拭你的身体!”
一口气说完,少年俊美的脸早已涨得通红。
其实,早在他犹豫着解开凤举衣衫之时起,头脑便有些晕晕乎乎的。
凤举羞得都要哭了:“你、我……我的衣衫是你解的?”
“嗯!”
“那你全都看、看见了?”
慕容灼没有回答,只是头偏得更远,垂得更低。
“慕、容、灼!”凤举恨不得将瓷枕朝他丢过去。
慕容灼梗着脖子嘴硬道:“本王是怕你死了!本王都不介意为奴为婢,你喊什么?”
“你、你出去!”
“不行!药……还未擦完!”
“你出去,我自己可以。”凤举小心翼翼地钻出一只手要接过药碗。
慕容灼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也好,索性后面都擦过了,还有……”
停顿了片刻,慕容灼红着脸干咳了一声,又说道:“只余下双腿了,你自己小心,切勿将红疹擦破。”
门开了,又闭上。
屋内萦绕着浓浓的药香。
凤举端着药碗长长地出了几口气,稍作冷静,忽地又皱起了双眉。
慕容灼那句话是何意?
只余下双腿,那便是说……
她放下药碗,掀开被子向着锦被内看去,胸前随着呼吸起伏,飘散出淡淡的青剪草的味道。
果断将胸前遮挡,凤举扬起下巴冲着门外一声大喊——
“慕容灼你这登徒子!”
叫喊声惊飞了檐下双燕。
慕容灼浓墨绘染的长眉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登徒子?
玉辞和未晞满带着狐疑看向慕容灼。
玉辞胆大,问道:“慕容郎君,您究竟对大小姐做了何事?”
本王不过是将她的衣衫全部解掉了,什么也没做!
慕容灼心中暗暗想着,拔腿便走,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凤举懊恼地捂紧被子,红着脸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相较昨日,温度已经降了许多,浑身的骨节也没有那么痛了。
她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心知肚明这一切皆是慕容灼的功劳。
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却能如此悉心照顾她,人心草木。
只是……
想到睁眼时的情形,她哀呼一声,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锦被里。
“慕容灼,你真是可恼!”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零五章 只手遮天
郡守府。
潘充在两个美人的服侍下惬意地享用着美食。
在他下手方的位置,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此刻已是食不下咽,腾地从坐席上站起。
“什么?凤家大小姐感染了疫症?”
潘充摸着美人的玉手,笑道:“黄幕宾何必如此紧张?那凤家大小姐既然屡次坏事,趁此机会除掉她又有何妨?”
“潘充!那凤家大小姐可是与四殿下有御赐的婚约,你可知她对四殿下有多重要?我早就与你说过,派人在凤家散播疫症此法风险极大,若是凤大小姐有个好歹,我看你如何向殿下交代!”
“交代?”潘充冷笑,“本官只是尽心为忠肃王爷办事,何须向四殿下交代?姓黄的,你不过是四殿下府中的一个幕宾,一介寒衣,身无品阶,也想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
黄幕宾勃然变色,指着潘充道:“潘充,我看你真是在洛河郡这一方天地里待久了,鼠目寸光,不识金玉!四殿下何样睿智人物,若非他念及与忠肃王爷叔侄情分,又岂会特地派我来为你献策?潘充,自视甚高,小心落得万劫不复!”
黄幕宾满面怒容,拂衣而去。
潘充一把将身边的美人推到地上,阴狠地说道:“哼!一介寒生,自视甚高的也不知是何人!在这洛河郡内,本官便是翻云覆雨的神,谁敢忤逆我?!”
郡守府的差役匆忙跑来,喊道:“太守大人!出事了!”
……
博阳凤氏府邸。
晌午,凤举正在慕容灼的监视下服药,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阿举!慕容郎君!”
慕容灼起身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竟站了许多人,凤琰神色匆匆,沈晚阳扶着脸色煞白的凤瑄,使官向崇用白绢捂着流血的额头。
“出了何事?”
向崇说道:“本官今晨带着罪证率人去郡守府,本想将潘充就地擒拿,孰料他目无法度,郡守府上下竟都对他唯命是从,本官此来洛河郡所带之人本就有限,双方混战之下非但落了下风,还被他夺走了罪证。”
“你说什么?”慕容灼声音骤冷,“你是指,账簿也被他拿走了?”
向崇点头:“不过不必担心,他夺走的只是本官备好的抄录本,只是如今看来,郡守府完全掌握在潘充手中,即便我们握有铁证,也难以动他分毫。”
简而言之,便是若要给潘充定罪,首先必须有足够的人力震住郡守府,将潘充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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