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琰喜形于色,忙跪地道:“多谢大小姐!大小姐之恩季琰绝不敢忘!”
“有一事我要你记下,家父玉宰是何样的风骨你应当知晓,你是我凤家举荐之人,无论身在何处,处于何位,都不能品行不正,有损我凤家清名。”
季琰郑重点头:“玉宰高风亮节,是我等士子心中典范,季琰必不敢忘!”
“你在京中可还有牵挂?”
“没了,双亲早丧,家中亲戚见我家中败落,在我食不果腹时只知落井下石,于这世间,季琰已是孑然一身,了无牵绊。”
食不果腹,无人相济……
看来他入公主府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
“你先起来吧!”
凤举又命未晞取了些金银来。
季琰正想推拒,凤举道:“此去洛河郡路途遥远,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去。他乡异地,愿君能重新来过,这些只当是我赠予你的临别之礼。另外……”
凤举犹豫了片刻,看向季琰说道:“莫怪我没有提醒你,此后难免会有人在背后道你是非,说你是攀附裙带,这些你可能承受?”
季琰自嘲地笑了:“早在选择入公主府时,这些我便料想过了,那些闲言碎语我听得并不少了,岂会真的在意?何况……”
他忽然看向了凤举。
“怎么?”凤举不解。
季琰笑着摇了摇头:“季琰多谢大小姐为季琰思虑周全,大小姐虽许季琰自由身,但往后季琰便是凤家之人,凤家之事季琰义不容辞。”
走出栖凤楼,季琰回头看了一眼,怅然叹息。
自古男儿,谁都梦想求一红颜相伴。
从前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他与武安公主如何,那时他只感羞愤欲死,可如今……
凤家之女,女中之士,红颜如斯,若真能与她有一段情缘,哪怕只是露水一夕,也算一生无憾了。
可惜……
佳人心有所属。
隔日季琰便辞别了凤举。
凤举去华荫院询问那个名叫何初男宠背景可有眉目,然而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她信步走在花园中,心中有事,每一步都走得心不在焉。
以母亲商行的信息搜罗,加上凤家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背景按说不难,可那个何初……
没有消息,这算不算得上是个极大的消息?
如此大费工夫为一个男宠隐藏背景,其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何初、何初……”
凤举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却总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女郎。”
一个青年男子由凤家的家奴带着走了过来,对着凤举拱手见礼。
凤举的思绪被打断,看到对方有些惊讶。
“石家郎君?你怎会在此?”
石湍道:“我今日是随伯父特地来府上道谢的,若非女郎,端昭只恐要受人构陷,再难自清了。”
“石大人也到了?”
“是啊,伯父此刻正在前厅面见太傅,我想亲自谢过女郎,所以便来了。”
凤举笑了笑,示意对方到前方的亭台内。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二十二章 谓我何求
“如今你既已证明清白,那与阿瑶的亲事应当也定下了。”
提起此事,石湍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呵,是啊,温家已经答应了,并且已经纳聘。”
“看来好事已近了,不知吉日可定?”
石湍的喜色瞬间淡了几分:“眼下边界战事告急,西秦此次来势汹汹,我大晋的国运尚且没有定数,这等时候成亲实在于心不安,所以我们两家已经商议过,待到战事结束,那时再择吉日喜上加喜。”
将国事放于家事之前,如今大晋会这么想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既然已有长陵王前往青州,想来此战必不足虑。”
石湍对慕容灼信心十足,应该说整个大晋之人都是如此。
可他抬眼看向凤举,却见凤举面露忧色。
“女郎不以为然吗?”
凤举想到了师父楚秀说过的关于西秦太子的信息,还有萧鸾那日说过的话。
就目前而言,因为她的重生,某些小事方面发生了变化,可总体仍在按照前生的轨迹前行,照此来看,灼郎此战应该是不会败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楚家会趁此机会对灼郎不利,便心绪难安。
“她必会安然无恙的!”
出神之际,心中的话便说了出来。
石湍想了想,道:“女郎指的可是长陵王吗?”
凤举恍然回神:“待到你与阿瑶成婚时,我必上门恭贺。”
“这是自然!太傅是我们两家的媒人,可阿瑶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于我,我们能有今日,全赖女郎从中牵引,端昭感激不尽。只是……”
石湍看着凤举,面露迟疑:“端昭不解,女郎为何如此帮助我们?”
凤举笑着为他斟茶。
“阿瑶也曾多次帮过我,我帮她何至于令郎君如此惊奇?”
石湍不以为然:“您看重与阿瑶的情谊是一回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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