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慕容灼也不离开,也不催促,就这么老神在在地坐在对面,一杯茶一杯茶地饮着。
终于,楚阔取出兵符抛到了慕容灼手上,脸色难看。
“本将只能将附属兵符交予你,这是最大限度!”
慕容灼握住了兵符,勾唇淡淡一笑。
反正他如今也不可能掌握兵权,此战只是一个开端。
附属兵符,足够了!
临行,慕容灼难得善心地叮嘱了一句:“你好生修养,切莫操劳。”
可他说完这句话,前脚刚出了营帐,后脚,楚阔便一口血呕了出来。
越是优秀之人,便越是骄傲。
而越是骄傲之人,便越是心强,或者说,气量狭小,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打击。
楚阔如此外伤加内伤,恐怕要修养好一段时间了。
“主帅!主帅你怎么了?快!快去传唤军医,主帅又吐血晕倒了!”
身后传来士兵的大叫声。
然而这些都被慕容灼自动隔离了。
掂着手中的兵符,慕容灼又想起了楚阔枕下的那柄匕首。
阿举身上必须时刻带着匕首防身,那柄匕首确是个好东西,带回华陵送给阿举正合适,只是那样一件宝贝楚阔必不会割爱,要如何堂而皇之地拿到手呢?
他抬眸望向了东南方,华陵城所在的方向。
“阿举,你在华陵可还好吗?可有想念本王?”
本王……甚是想念你!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三十章 胡人劫掠
为了能尽快抵达青州,凤举和柳衿几乎已是日夜兼程。
行了约莫十余日之后。
“大小姐,再过两个小镇便是青州地界了,您先在此处歇息,柳衿去更换马匹。”
柳衿还是不习惯和她以兄弟相称,除非周围有人,否则不会刻意改变称谓。
凤举点了点头:“你去吧!”
一路兼程,他们已经换了不下五匹马了。
此时所在之处是个村落,靠近边陲之地的村落远没有京华之地那般富庶,经过这小茶寮的人除了走南闯北的客商,便是当地的百姓。
茶寮老板为凤举送茶时多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位小郎面相富贵,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不是这一带的人吧?”
凤举自出门至今都很警惕,尤其此刻柳衿还不在身边。
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茶寮老板察言观色,也看出了凤举的提防,很是和善地说道:“小郎不必害怕,小人只是给您提个醒儿,这周边的地方一向不太平,尤其近来胡族与西秦联手进犯大晋,那些胡人常常会跑到周围来劫掠,您要是赶路的,用过茶稍作休息便赶紧走吧,千万莫要在此逗留。”
凤举注视着老板,确定了对方应该是真心为她好,才稍稍放下了戒备。
“胡族劫掠?这不是还在大晋疆界之内吗?胡族敢来此处胡作非为?”
“小郎有所不知,此处虽然还在大晋疆界,可从前是没有人居住的,在此处的人皆是从北地南渡而来的流民,哎!朝廷不管不问,我们这些人便只能自力更生……呵,什么自力更生,苟且偷生罢了。”
“也就是说朝廷并没有派守军和官员在此地驻守?所以那些胡人便肆无忌惮地跑到此处来劫掠?”
老板无奈地点着头:“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遗弃的人。不说了,小郎你稍坐片刻便赶快离开吧!”
“爹爹!”
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从茶寮的竹帘后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只竹蜻蜓满脸欢快地跑到茶寮老板的腿边。
“皎儿,你出来干什么?爹不是让你在家里好生待着吗?”
男童却只知抱着爹爹的腿,笑得开心。
忽然,凤举看到桌上的茶水在晃动,身下传来一阵震颤。
老板叫了一声:“不好!是胡人来了!皎儿,快,快去里头躲起来!”
可是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停在了前方。
“都不准动!”一声雄浑的喊声从马队中传来。
十几个身着胡服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在漫天的尘土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一人抛了下来,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在那人的马后还拖着一具无头的尸体,看衣服便知是个平民百姓。
除了为首之人,其余十几人都跳下了马背,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手中还握着锋利的弯刀。
“把你们的财物都交出来,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着,十几人分了两拨,一拨直接挨家挨户破门而入,一拨则将目标定在了外面的人身上。
茶寮的目标十分打眼,很快便有一人走了过来,将弯刀指向了茶寮老板。
“把东西都拿出来!”
说着,还将视线扫向了茶寮中逗留的行人。
“你们也一样!”
老板一面将男童往身后挡,一面苦着脸哀求:“这位勇士,前两日刚有一队人来过,我实在是再也拿不出东西了,求你网开一面吧!”
“拿不出东西?”
胡人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凶狠的眼神像贪婪的猛兽一样看向了老板身后的男童。
老板大惊,慌忙想要挡住自己的儿子,可他又如何能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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