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草木,流水,一切都是自由惬意的,连带着人的心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喜欢吗?”慕容灼拴好马,驻足在凤举身后。
“嗯!”凤举点头,回眸刹那,满眼明媚。
慕容灼的目光变得更加柔软,他抚上凤举的眉眼,说道:“只要你喜欢,便好!”
“为何来此?”
凤举疑惑时,慕容灼已经解下自己的披风抖开扑到了河边的草地上。
“没有为何,今日我们不回去了。此处是本王无意间发现的,无人知晓,阿举,在这里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都随你。”
这本是颇为平常的一句话,可在他说话时,还卸下铠甲,解着自己的衣衫。
看着那逐渐敞开的领口,和领口下露出的结实的麦色肌肤、漂亮的颈部线条,凤举的心肝开始不可遏制地叫嚣。
他究竟是何意?
什么叫做……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随她?
随她……做、做什么?
凤举深深地觉得,自己如此多的绮思遐想是不对的,太臊得慌了,可是慕容灼如此模样,简直就像在说……任君品尝。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四十六章 草木芳息
伴随着慕容灼解衣的动作,墨黑的长发披在了肩上,羽睫轻抬,蓝瞳比头顶碧霄还要清透澄净。
凤举不禁想起了那首《佳人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的灼郎,真乃佳人也!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却不知视线锁在慕容灼领口便忘记了移开,终于,被她的佳人发现了。
慕容灼解衣的动作停顿,嘴角不可抑制地勾勒出一抹弧度。
“阿举,你何以面色绯然如斯?”
凤举猛然回神,下意识便捂上自己的脸颊,确实发烫了,可是抬眸刹那,慕容灼不知何时已经与她近在咫尺。
毫无防备地沉入了那两汪蓝色汪洋,一瞬间,她忘却了呼吸。
慕容灼蓦然偏头轻笑,宛若春风拂槛,万树花开。
他一直都知道,他心爱的这个女郎除了云淡风轻、步步为营的一面之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模样,只是从未料想,她竟也有……好.色的一面。
“你笑什么?”
凤举强装镇定,却在他隐忍又撩.人心扉的笑意中崩然瓦解,羞窘,气闷,忍无可忍,抬脚揣在了慕容灼的小腿上。
岂料慕容灼笑意更浓:“原来优雅从容若凤家大小姐,也会撒泼?”
撒泼?
凤举满面笑容,上前一步抚上慕容灼的胸口,在他半喜半惑时,用力一推,慕容灼未有防备,直接被她推进了身后的河里。
她站在河岸上,俯视着跌坐在河里浑身湿透的慕容灼,张狂挑眉。
“你是我凤氏阿举的男宠,我便是撒泼了,又如何?”
此处已属河流下游,水并不深,慕容灼那般高挺身量站进去,水面连他的膝盖都淹没不过。
雪白的绸衫湿透,呈半透明状贴在身上,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身上肌肉绷紧,拉出优美的线条,着实……
令人想入非非。
慕容灼甩了甩湿淋淋的长发,说道:“不如何,只是要你明白一事,除了本王,你不准向任何人撒泼。”
凤举脸颊的热度难退,心想:除了你慕容灼,也着实无人能令我如此失态了。
慕容灼踏上河岸,斜睨了凤举一眼,细长的眼尾轻勾,风情万千。
“阿举,本王解衣只是想下河捕鱼。”
说罢,薄唇一扬,潇潇洒洒地去折树枝了。
凤举僵硬地扭头看向他的背影,满脸窘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故而助你一程。”
慕容灼莞尔,这小女子,还真是处处不肯认输。
“你在做什么?”凤举看着他将折下来的树枝削尖,不明所以。
“捕鱼。”想起了什么,慕容灼略一扬眉,将削好的树枝送到她面前:“可想试试?”
这对行军打仗的慕容灼而言习以为常之事,凤举却是从未见过,掩不住的新鲜好奇。
两人挽起裤管,撸起长袖,一人手上拿着一根树杈。
看着慕容灼手上一用力,树枝再次举出水面时,尖端已经叉了一条肥鱼,凤举睁大的眼睛烁然发亮。
“可看懂了?”
凤举看看他手上的鱼,羡慕不已,回想着他方才的做法,犹豫地点头。
“我试试。”
说着,她便低头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
然而找了许久都不见有一条鱼现身,她郁卒地看向慕容灼。
“为何你捉鱼时便有肥鱼现身,轮到我时便一条也不见了?”
慕容灼看她孩子气地抱怨,忍俊不禁:“许是因为你太凶恶了。”
凤举凤眸微眯:“鱼躲着我是因我凶恶,那它们主动寻你,莫不是因为灼郎你沉鱼落雁之容?”
“沉鱼落雁?凤氏阿举,你再敢将此等言辞用在本王身上试试?”
凤举挑眉,有谁会畏惧自己的男宠?
她挑衅地看着慕容灼,一字一顿:“沉、鱼、落、雁,灼郎,阿举可是在夸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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