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慕容灼冷哼,将自己手中树杈抛上岸,而后迅速欺近凤举,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一手揽住她的腰在水中一个旋身。
霎时,水花飞溅,在阳光下宛如碎裂的水晶。
“灼郎?”
在凤举怔愣之际,嘴唇惊愕微张,一尾刁钻的小鱼儿已经趁机溜入了她口中,带着冰泉的清冽和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
吻,会让人成.瘾。
而这种独属于某人的气息,每感受一次,便会将她心中对于男.女.之事的阴霾涤净一分,从而,深深地为之沉迷,眷恋。
灼郎,灼郎!
君可知否,阿举有多喜欢你!
迷离间,眼前两道湛蓝的流光划过,浅笑涟漪,凤举忽觉舌尖微痛,手腕被人抓住向着河中猛地一刺。
凤举愣愣地看过去。
手又被抬起,树枝上赫然插着一条鱼,比慕容灼之前抓住的那条还要肥大。
“看,抓住了。”声音低柔清越,婉转入耳,带着某种难言的蛊惑。
鱼,抓住了。
可凤举还来不及欣喜,方才恢复自由的唇舌便再次被掠夺。
被抓住的不仅仅是鱼,还有她自己。
“唔……”意乱情迷,眼角余光掠过水面,凤举陡然睁眼,急切地拍着慕容灼的腰,“鱼……”
慕容灼将她搂紧,就是不松开。
“灼郎,有鱼……”凤举急了,狠心在他腰侧捏了一把,避开他的亲吻。
慕容灼扳过了她的脸,危险地睨着她:“还有闲暇分心?”
他怒了?
凤举眸光一闪,在水下踩在了他脚背上,仰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灼郎,教我捕鱼。”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四十七章 适我愿兮
她放软了语调,慕容灼便只能缴械投降,搂住她深深一吻,终于饶了她。
“好!”
一个严师,一个悟性极佳的学生,两人很快便收获颇丰。
只是这过程,凤举被某人借着各种机会占尽了便宜。
等到慕容灼终于开口说“够了”时,凤举早已面红耳赤,尤其嘴唇娇艳得几乎能滴下血珠。
她忿忿地瞪着慕容灼,可对方却宛若冰山清雪,若非那同样红润的嘴唇,凤举简直要怀疑方才轻薄自己的登徒子另有其人。
“慕容灼,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凤举嗔怒,嘴唇涨得发疼。
慕容灼却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高傲地抬着下巴:“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你不也盯着本王垂涎三尺?礼尚往来,公平。”
圣人云:食色,性也!
凤举眉脚抽搐:“你、你休要污蔑我!我何时盯着你垂涎三尺?”
慕容灼挑眉,伸出手指在她下唇轻轻抚过,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承认?你是要本王再证明给你看?”
下唇隐隐作痛,凤举被他那种野兽扑食的危险气息惊得头皮发麻。
弱不与强争。
识时务者为俊杰。
凤举虚掩着唇,后退一步,眉眼弯弯:“不用,我承认了,承认了!”
“哦?承认什么?”慕容灼明知故问。
凤举磨牙:“承认我对灼郎之美色垂涎三尺。”
如此羞耻之语,这人非要逼着自己说出口,着实可恨!可恼!
薄衫贴身,景致朦胧,慕容灼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擦出点点火星。
凤举捂着胸口的位置,嗫嚅道:“你……别看了。”
慕容灼拾起了地上的披风,眼神变得柔和。
真正爱慕一人,便会忍不住想要得到她的所有。
他厌恶那些看着他露出垂涎之色的人,曾经,当他尚在大燕时,有一名归顺的晋人官员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被他当众生生地拧断了脖子。
可是……
唯独眼前之人,唯独是她,是绝无仅有的一个例外。
“阿举……”
慕容灼语调轻柔,尾音低哑绵长,动作也不再充满掠夺性,只是伸臂将凤举揽住,亲吻着她耳边的湿发。
“本王喜欢你垂涎本王,因为你是特别的。”
凤举心间灼灼发烫。
当世人皆畏惧的猛兽唯独在你面前收起爪牙,用它柔软的皮毛为你取暖,让你依靠……
如何能不心动?
慕容灼将披风给了凤举,将她支去了前方一处水潭,自己便在河边就地生火,熟练地将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
凤举的身影消失,慕容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地上长长出了口气。
爱慕是相互的,垂涎便自然也是相互的,对于一个男子而言,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郎,隐忍那份渴求委实艰难。
他想要她,但不能是现在。
“阿举,本王定会许你一个明媒正娶!”
……
慕容灼所指的水潭相当隐蔽,清澈的潭水被阳光晒得温度适中,极适合沐浴。
凤举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宽衣趟进了水潭里。
脱去了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衣衫,浑身倍感舒适。
她靠在水潭边缘,抚上唇瓣,回想着方才种种,面若桃李,满心的甜蜜仿佛不经意便要满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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