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看看,是否有幸寻到我要找的人。”
慕容灼皱眉,蓝眸眯起,含着一丝丝沁凉透骨的危险。
“你要去寻那个何初?”
“这个……差不多吧!”
“哼!凤氏阿举,你休想将本王落在此处。”
“灼郎……”凤举无奈,后悔不该对他说实话的。
她四下里看了看,忽然拉住慕容灼的衣襟扯向自己,又在同时展开了香扇,在扇面的遮挡后迅速在慕容灼唇上印下一吻。
“我喜欢听话乖巧的男宠。”
直到凤举离开好一会儿,慕容灼才完全回过神来,他又被那个狡诈的女郎给算计了!
虽然这种算计的方式他很是……咳,只是有些喜欢,可凤举是要去寻那个什么叫何初的男宠!这叫他如何能坐得住?
他越想越忐忑,端起酒觞,仰头一饮而尽,却仍旧浇不灭心中的火气。
酒觞重重落在长几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满带着恶意从萧鸾身上掠过。
就在目光移开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飘逸出尘的身影,蓝眸陡然睁大。
衡澜之!
他方才警告了凤举半天避开旁的男人,却偏偏忘记了还有一个最为危险、远比萧鸾更值得他提防的人物!
那个叫衡澜之的男人!
“凤氏阿举!”慕容灼低沉地念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恨不得反复嚼碎了吞进腹中。
那个狡诈的女郎,真是不让他省心!
……
悄悄离开了设宴之处,凤举便在宫中的亭阁园林中徘徊,步履悠闲,视线却在四处搜寻着。
也不知永乐长公主会去何处。
如若那个何初只是单纯的由武安公主送给静嘉郡主,被静嘉郡主留在身边聊解她对向将军的相思,这倒也罢了。
可如今人又到了永乐长公主身边,这究竟是何初自己想要攀高枝,还是静嘉郡主想要通过何初对长公主做些什么,又或者,是武安公主,亦或最初将何初送到武安公主面前之人有何企图?
武安公主背后之人啊……
凤举淡漠地勾了勾唇,武安公主连皇帝陛下的话都未必会放在心上,唯独对一人几乎可说是言听计从。
那便是萧鸾!
而萧鸾将目光盯在永乐长公主身上,所为的,除了向家的势力和长公主在陛下面前的分量,凤举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六十七章 面具仙师
凤举指尖轻拈,扇子便在手中漂亮地打了个转。
嗅着扇面上飘散出的檀香,想着破庙中亲眼目睹双亲凄惨的那一幕,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萧鸾,你前生苦心经营,全都如愿以偿,今生,只要我凤举在一日,你便休想得逞!
走了半天,始终不见永乐长公主的身影,路过御花园的一条鹅卵石甬道时,凤举看到一个人影。
“劳烦一问,可曾见到……”
凤举的问话尚未说完,对方便已转过身来。
一袭灰蓝色的大袖道袍,着在修长清瘦的身上,于这御花园的姹紫嫣红中,别有一种方外散仙的洒脱飘逸。
凤举确定自己在宫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更奇特的是对方脸上戴着黑色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帘还是半垂着的。
如此装扮,眼眸又半遮半挡,恐怕任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态,更遑论是揣测对方的心思。
此是何人?
为何会在宫中?
而且,他分明穿着道袍,可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阙之中,竟然非但没有丝毫的卑微之态,反而,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不仅贵气,而且不怒自威。
能有这等气势之人,纵然是在华陵城中都屈指可数,莫非是哪位显赫贵族投身道门?这种事倒也是颇为常见的。
道人向凤举微微颔首,行了个道家之礼:“这位贵女有何见教?”
凤举再次因为对方的言行困惑,算不得多么恭敬卑微,但他至少是有这个意图的。
为何要佯作卑微顺从之态?是不愿张扬身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贵女?”对方也似乎察觉了凤举的异常,半合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凤举立刻收敛情绪:“仙师有礼,我正在找寻永乐长公主殿下,不知仙师可曾看见?”
“不曾,贵女还是找宫人们问问吧!”
说完,丝毫不给凤举多说一个字的机会,转身翩然离去。
本以为对方不会再与自己说话,可在走了几步之后,那名戴面具的道人却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凤举说了一句话。
“龙兴凤举,盛世尊骨,凤家之女的确贵不可言!”
这是在逢迎她吗?
不,不像,此人根本不像溜须拍马之人,反倒是像被人逢迎的。
可他为何忽然特地回头说这么一句话?
“错觉吗?”凤举扇端抵在颏下,小声呢喃。
是那黑色铁面具的缘故吗?
为何她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阴沉压抑的气息?
不,不像是错觉。
两个宫娥从凤举身边走过,让到一边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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