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韩金玉外出,恰巧遇到一恶少欺辱杨柳,杨柳虽是弱质女流,却性情刚烈,面对恶少毫不畏惧,反而与恶少所带的恶奴相争,让韩金玉很是意外,又深感钦佩。
于是,韩金玉便挺身而出救下了杨柳,并凭借自己的身份给予杨柳庇护。
久而久之,两个同样敢爱敢恨的女子便不顾身份阻碍与身边之人反对,在一座金兰亭中义结金兰,视彼此为一生挚友,还帮助彼此冲破重重阻碍,找到各自的如意郎君。
可是两人相交之事传入韩金玉的父兄耳中,他们认为此事很不光彩,有辱门楣,便不准韩金玉再与杨柳相见。
韩金玉悄悄让婢女将两人的结拜信物——兰花玉佩的一半和一封信送去给杨柳,约杨柳在三日后金兰亭相见,然而东西却被韩家兄长截获。
韩家兄长瞒着韩金玉只将信函送给了杨柳,只是修改了见面的时辰。
三日后杨柳如约到了金兰亭,却只见到韩家兄长。
韩家兄长早已觊觎杨柳姿色,竟在金兰亭中将杨柳玷污,毁了她的清白,不巧,这一幕偏偏被杨柳的意中人看到,当场愤然离去,舍弃了杨柳。
韩家兄长还将兰花玉佩扔给杨柳,谎称是韩金玉不屑再与她这等贱民交友。
杨柳在金兰亭中一日之内同时失去了友情与爱情,心灰意冷,满心绝望,等到韩金玉来到金兰亭时,杨柳早已离去。
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韩家兄长意外知道了韩金玉已与王郎结下良缘,但为了依靠妹妹的亲事为自己和家族谋求更好的前程,他派人追杀王郎。
韩金玉偶然得知王郎失踪,恐已遭遇不幸,跑去质问兄长,韩家兄长却捏造谎言,说王郎与杨柳早已私相授受,一起私奔,还说自己之所以知道王郎其人,正是因杨柳报信。
因为误会,因为有心人从中作梗,这两个曾在金兰亭中结下深厚情谊的姐妹各自怨恨,分道扬镳。
从此,金兰亭中荒草蔓蔓,再无金兰并蒂,再无姐妹成双。
何初躬身道:“长公主,贵女,这便是金兰亭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不!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凤举慢悠悠地展开了香扇,扇坠在阳光下摇曳出温润皎洁的光泽。
“没有结束?”何初困惑,“可是金兰亭的确是如此结局。”
“那是你听闻的结局,我却知道这故事还有后续,若如此一对性格相投的金兰姐妹就此各自天涯,怀恨半生,岂不叫人惋惜?而那真正的恶人韩家兄长,佛家讲求因果报应,他却如愿以偿,高枕无忧,这实在令人不得不感慨,天道不公。长公主,您以为呢?”
她就是要以此来提醒长公主,虽然故事与长公主和谢蕴的遭遇有所出入,但整体处境却是相差不多的。
其实,凤举也是在赌,她在赌永乐长公主心中其实是想要挽回与母亲谢蕴的往日情谊的。如若她心中真的只有怨恨,如此冗长的故事她根本不会耐心听完。
长公主默默抓紧了鱼竿,忽然猛地甩向凤举,水滴扬在身上,锋利的鱼钩更是险险从凤举的脸颊边擦过,饶是如此,白净细嫩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就连何初都看得心惊肉跳,即使是这道浅痕都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消退,更何况,倘若那鱼钩再划得深一些,那只怕便要毁容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六十九章 以利相诱
莫说女子,当下就连男子都将容貌视如生命,可凤举,她竟然面不改色,纹丝未动。
“你……”长公主瞪着凤举脸上的伤痕,脸色大变,“你为何不躲?”
“长公主与家母相识一场,应当知道她的个性也是如此。”
“不!”长公主没好气道:“你比她还要倔!但世间事若非自己亲身经历,所说的一切道理不过是冠冕堂皇无关痛痒,本宫当年之痛又岂是你能明白的?你太天真了!”
长公主转身便要离开。
凤举淡淡地道:“长公主,金兰亭的后续故事您难道不好奇吗?”
长公主的脚步停顿了一会儿,可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哪怕是一句话也没有。
凤举勾了勾嘴角,没有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这是否说明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何初匆匆向凤举作揖便要追随永乐长公主离开。
“这位公子且留步。”凤举叫住了何初。
何初看了眼长公主,可长公主早已远去,仿佛早已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或者说,从始至终就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不知贵女还有何吩咐?”
长公主不在了,何初看向凤举的眼神忽然便多了些什么,如千丝万缕,随时都有将人绑缚其中的危险。
凤举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里藏着陷阱,看着真是叫人心慌。”
何初莞尔一笑,向凤举靠近了两步,声音温柔:“即便是陷阱,那也是柔软多情、让人身处其中却感到快活的陷阱。”
“快活到……死吗?”
何初扬眉,凤举的反应对他而言就如同鼓励一般,让人越发大胆,看向凤举的眼神也越来越烁亮。
“贵女果真是个妙人,与其他的女郎们都不同,让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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