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确实出乎了本王的意料,是本王小看了她。”萧鸾的声音阴沉而冷肃:“看来这华陵的风云变幻,不止是三哥与本王的处境在变,这些蛰伏偌久的门阀世族们也开始闻风而动了。”
如果是那些在朝为官的普通世族,或许并不会倾向于慕容灼,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一十四章 世族两派
凤举接近的这些人,不止是出身世族,而且还是胸有大乾坤的名士。
这些人的想法可不能以寻常思想忖度。
“那殿下打算如何?若是真的被慕容灼坐大,那无异于养虎为患,将来此人必会成为殿下您的心腹大患!”
萧鸾凝眉思索。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父皇为何要扶持慕容灼?
良久之后,他勾唇一笑:“大晋超过半数的大权都掌握在世族手中,世族的存在虽是对皇族最大的威胁,不过,若想稳坐皇位,就必须争取他们的支持。既然都要争取,那便要看谁更快一步了!”
就算是世族,内部也分派系。
就目前来看,凤举和慕容灼争取的皆是世族中蛰伏的隐士一派,这些人虽不屑入朝为官,却拥有着非同一般的人脉和影响力,且个个满腹韬略,才华横溢。
而萧鸾,虽然这几年他将自己伪装成无心俗世的士人,想要争取到隐士一派的青睐,然而收获甚微,只能暗中将重心转移到出仕一派。
出仕一派,虽然无论是才能还是品行都不足以与隐士一派相比,但胜在皆在朝为官,掌握朝中要职,这比起那些身无官爵的隐士,在快速争权夺势方面要有利得多。将来嘛……解决起来也容易得多。
仆从离开后,书房内就只剩下了萧鸾一人。
他坐在桌几前,看着被自己弄断的白玉狼毫,忽然,长臂一拂,将桌几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到地上,霎时满地狼藉。
“凤举,你,很好!没有人能背叛本王!从来没有!”
须臾之后,他脸色稍霁,从桌几下取出一个锦盒。
锦盒内放着一对玉镶金的金凤碧玉镯,与曾经送给凤举做定亲信物的那一对一模一样,不过那一对早就被凤举打碎了,这是他重新命人打造的。
“到了明年入冬时,你便该行及笄礼了,到那时,你将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与慕容灼再无任何瓜葛!”
“殿下!”
方才安静的房门再一次被人叩响。
萧鸾不耐烦地扣上锦盒:“又有何事?”
“禀殿下,衡家少主造访。”
“衡永之?”
萧鸾皱眉,他实在有些不愿见此人。
但要争取到衡家的支持,衡永之无疑是个关键人物。
不多时,身披黑色斗篷的衡永之便被引到了书房。
“永之,这个时辰你不在府中安歇,来寻本王所为何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衡永之脸色差到了极点:“殿下,白日的事情想必您已经听说了,您之前给我那些药,不是说能治好吗?”
萧鸾道:“永之,你我相交多年,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也不必藏着,孟长思之事究竟如何,你最清楚不过,所以,本王并没有骗你,你的确……”
“是!可那只是暂时的,我要的是根治,是痊愈!”
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何其重要?不能怪他不上心。
萧鸾沉默了片刻,说道:“永之,恕本王之言,孟长思之事尚未有定论,你现在这般对你而言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一十五章 爱而不得
因祸得福?
衡永之简直恨得想杀人。
他如今连个男人都不算,何来的福?
“永之,孟长思一案,目前嫌疑最大之人便是你,楚家、孟家都不会善罢甘休,你可知有多少人正盯着你?若是此时被人得知你隐疾痊愈,与你当日现场所言前后矛盾,你可想过后果?”
萧鸾尽量安抚,可衡永之却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的配饰被孟长思握在手上,现在还有寒食散遗留,我知道,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抓入狱了,可是现在石繇也不敢拿我如何,因为我是衡家少主,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草率定罪。哼,就算是知道我痊愈了又能如何?难道凭这一点就能证明是我作案吗?殿下,你可不要骗我,当初因为你给了我药,我才允诺背弃太子支持你,可如今,殿下失信在先,看来我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衡永之一走,李荀嘉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是萧鸾的幕宾,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住在睿王府。
“殿下!”
萧鸾嘲讽地浅笑:“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这个衡永之太过猖狂了。”
“从前他虽也目中无人,倒还不至于如此,看来阿举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身体残缺,服用寒食散,使得他更加扭曲暴躁。”
“荀嘉一直都不太明白,即便是凤大小姐对他多有不敬,但他也不至于如此仇恨。”
衡永之对待凤举的态度简直就像是疯魔了,仿佛眼中只剩下了那一个人,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件事,便是与那人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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