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是看上阿举了。”
“看、看上?”这个理由让李荀嘉百思不得其解。
倾慕一个人,难道不该是百般殷勤吗?哪有人整日里像对待仇人似的?
“他家世好,样貌也不差,从来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凡身边所见的女子皆对他柔情细语,唯有阿举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会生气,但也不可避免会觉得新鲜,所以他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凝聚在阿举身上,渐渐的,看到的越多,也就越加的痴迷。也难怪你看不出来,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起他对阿举已经痴迷到难以自拔。”
痴迷执着,却爱而不得,那人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所以他疯了。
李荀嘉半知半解,说道:“还是殿下看得透彻。”
萧鸾淡淡地牵了牵嘴角,只是有些自嘲的味道。
不是他看得透彻,而是他忽然发现,在衡永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殿下,其实他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即使让他身体痊愈,也未必就能定罪,殿下想要得到衡家这个助力,拉拢衡永之的确是最容易的方式,而且此人也容易为殿下所掌控。荀嘉以为,眼下还是需寻到良医。”
萧鸾道:“治好他自然是不能落实他的罪名,就怕有人利用这一点做文章,衡永之容易被本王掌控,但同时也容易落入他人的陷阱。”
“可无论如何,殿下还是应先稳住他,寻得良医良药可以不现在给他,等到孟长思一案彻底定案,再给他不迟。”
“嗯……”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一十六章 红线相系
第二日一早,慕容灼便要带兵出发了。
凤举一路送他到了城外十里。
“回去吧!近来北方战起,大量流民涌入晋地,离城太远不安全,本王不放心。”
两人同乘一骑,凤举靠在慕容灼怀里,望着前方遥遥路途,不言不语。
见她如此,慕容灼拥得更紧,心中不舍化作酸涩滋味。
“阿举,本王一得空闲就会回来看你。”
凤举摇头:“不,北地遥远,千里奔波甚是辛苦,又有那么多人想对你不利,离了军营只身赶路很危险,你若无事不必特意为了我回来。灼郎……”
“怎么?”
凤举低着头,握住了他抓缰绳的手,道:“对不起。”
“嗯?”慕容灼被她弄得有些糊涂。
“早知你要离开这么久,这段时日即便是推了竞琴,我也该陪你的。”
“还在记挂着此事?”慕容灼忽然低头,在她耳朵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闷声道:“知道你冷落了本王便好,还算你这女郎有点良心!哼!也不枉本王每夜给你上药。”
“上药?”凤举回头看他。
慕容灼扬着下巴睥睨她,说道:“不然你以为你从早到晚无休止地练琴,还能双手完好地参加竞琴?都是本王每天夜里等你熟睡后悄悄给你上药的功劳,能让本王如此照料的,普天之下唯你凤氏阿举一人而已。”
原来……
原来如此啊!
“哼!本王对你这么好,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本王身边,以身相报!”
慕容灼在她颊边轻吻后,将她抱下了马背:“别送了,回去吧!”
“嗯!”
低着头应了一声,凤举转身走向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每一步都仿佛与脚下的土壤黏连,迈不开脚步。
她知道,令她依依不舍之人,此刻就在她身后望着她。
灼郎!
灼郎!!
心有所系,她猛地回头跑向慕容灼,扑进了他怀里。
有千军万马看着又何妨?
说她无视礼法、不顾闺训又如何?
她只知道,自己舍不下这个人,她将自己的一颗心都用红线紧紧系在了这个人身上。
“阿举……”
行军队伍中,将士们纷纷含笑看着这一幕。
慕容灼稳稳地将凤举抱住,凤举撞进他怀里的那一下,也重重地落在了他心间。
“灼郎,此去路途遥远,一路珍重!”
“嗯!”
“阿举等着你回来。”
“嗯!”
“刀剑无眼,我知你勇武,可战场拼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暗箭难防,莫要再向从前单纯莽撞,要时刻提防,事事小心,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不可让人算计了去。”
“嗯!”
“不要奔波回来,若得空时,只来封书信便可,好让我知你一切平安。”
“嗯……”
她声声叮嘱,有关于他的一切,万事都放心不下。
慕容灼只是一声又一声地应着,喉咙有些沙哑。
“冬日北地苦寒,照顾好自己,还有,我知你男儿血气方刚,难免有需求,就算有,你也只能给我忍着!”
凤举狠狠揪住了他的前襟,红着眼睛警告:“慕容灼,你若敢与旁的女子胡来,我绝不饶你!”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一十七章 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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