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不敢大声议论,却也小声嗡嗡说着审问石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等衙差把石碑放到堂上,顾楚寒提着官袍上前拱手,“老大人!碑文上说你断案如神,你又在立在张大庆的客栈门外,必然是看到了哪个贼子偷的机布,便告知我们,出作证人吧!”
石碑当然不会说话,半晌后,顾楚寒沉了脸,“看来这老大人也是浪得虚名,懦弱无能之辈!证人都不敢做,真话都不敢说!来人!给我打!重打二十大板!看它还不招来!”
胡官保几个皱起眉毛,但又不敢不听令。抬着石碑在外面吆喝县太爷要审问石碑已经让他们觉得可笑又丢脸,这会也就不管了,上去就打了二十大板。
可是再问,依旧没有半分回应,石碑还是石碑,顾楚寒更怒,“再给我重打三十!重重的打!”
胡官保几个被石碑震的两手发麻,她又在一旁怒喝打重点,只得咬牙下力。
如此三轮下来,胡官保几个人的手也疼的不行了,简直怀疑她是趁机报复他们之前喝问她,站在潘冶伟一边了。
看热闹的众人也都忍不住议论纷纷,问个石碑肯定问不出来!
有说冯兆远是诬陷张大庆了,他做生意一向老实诚恳,多少年的老街坊,都知道他。
也有人说冯兆远的机布就是在客栈里丢的,张大庆就该赔偿!不然以后谁要是带着大笔银钱住店,丢了银钱,财物,岂不是无理可说!?
顾楚寒扫了眼众人,坐上堂,拿着惊堂木砰砰两声,“肃静!本官正审案,你们却在公堂当众喧哗议论,罪责难饶!”
众人脸色顿时变了,不禁暗暗猜测,她这是审问石碑闹出笑话,恼羞成怒?
顾楚寒话音一转,“念你们无知,放你们出去!但咆哮公堂,按律杖责,其余人不论罪,讲首犯给我拿下!”
黑胡立马指了四个人出来,衙役上去拿下。
四人大喊冤枉。
顾楚寒冷怒着三人,“念你们初犯,杖责可免,却罪不可恕,以正律法,不得不罚!你们有卖米的罚三担米,卖油罚三壶油,卖布的罚三匹布!”
新官上任三把火,四人也只当她这是发的火,纵然心里不服怨言,也只得认栽,回家拿了东西上交。
黑胡盯的人都是布庄老板,四个人果然都拿了三匹布上交。
顾楚寒招来冯兆远让他辨认。
十二匹布其中有一匹是冯兆远的机布,“大人!这布就是小人的!小人第一次贩机布,又是从北辰国运过来,所以格外仔细,不仅每一匹都做了记号,怕短了尺寸,每一丈都有记号!大人你看!”
顾楚寒一看,布匹上的记号被擦掉涂改,但里面每一丈都有记号,查问出来是城南布庄的陈掌柜拿来,就又传他上堂问明缘由。
陈掌柜有些恍然明白,“大人实在高见!这机布是小贩赵魁忠卖给小人的!”
顾楚寒立马让人去查处这个赵魁忠。
赵魁忠偷了冯兆远两挑机布,在陈掌柜的布庄卖了一挑,另一条准备换个地方再行销赃,却不想连人带布给拿进了县衙。
他心里本来就有鬼,上了堂就叫冤枉,“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踏踏实实做人,没有杀人放火,却把小人抓过来是啥意思!?小人是冤枉的啊!”
“本官还没审,你倒是自己交代了!”顾楚寒把证据摆在他面前。
他住过张大庆的客栈,客栈里有他住店的记录,这个跑不掉,而他挑的机布也被冯兆远认出,他又说不出机布来历,认不得记号,只喊冤枉。
“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给我大刑伺候!”顾楚寒怒喝。
看她两眼凌厉冰寒,赵魁忠浑身一颤,脊背顿时一阵寒流,白着脸瑟缩着招认,他见冯兆远一个人带那么多机布,还是从北辰国贩来的,最是好卖,价钱也好,就偷了两挑。
人赃俱获,顾楚寒当堂宣判,“赵魁忠盗窃机布,人赃并获,证据确凿,盗窃所得60两,按律徒三年,念及初犯,赃物追回,徒两年!追赃还于失主冯兆远!”
赵魁忠卖了一挑布,但银子还没动,原封还给冯兆远,连同另一挑机布。
冯兆远失物追回,喜的大喊,“青天大老爷英明!”
顾楚寒又让之前布庄的几个掌柜来把之前上交的各三匹布领会。
几个掌柜看着她都由衷佩服,“大人实在高明!竟然能想出如此妙的主意,一举查获盗贼,追回失物!高明啊!”
“大人如此年轻,就有如此作为,以后必定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顾楚寒听了一堆恭维,这才遣散众人。
王光义和师爷吴广明,连同衙役们都看顾楚寒不仅改了想法。这位县太爷年纪小,这手段可一点不含糊!还说对律法知之甚少,偷盗60两判三年都信口说来,这哪里是知道的少!?
外面已经议论纷纷,说这位新来的县令有本事,审问个石碑竟然抓到了偷布的盗贼,简直另类又高明的让人只能叹服,赞叹!
“不过雕虫小技,投机取巧!”潘冶伟怒哼,他的脸刚刚消肿,出门就听这个消息,更有种莫名的恨的咬牙的感觉。
“真要让他见了银子,是他那点俸禄的千倍万倍,甚至更多,真金白银摆在跟前,肯定也跟见了荤腥的狗一样,叫他干啥就干啥!”潘志毅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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