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叫冯兆远,原是永顺府的商贩,这次是去北辰国贩卖丝绸,然后又买了一批机布准备带回家售卖,也不跑空。却不想在客栈里丢了两挑布。与掌柜的理论不成,就到县衙来告状。状告掌柜勾结盗贼,偷他财物!
冯兆远上了堂,一见大堂上坐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顿时愣了愣,心里也犯嘀咕。来的时候听说新到任的县令是个俊美年轻人,还有人因为这个赶来看热闹,他只当稍年轻英俊些。却不想这般俊美,年少!这读书十载寒窗,高中又要几年,年轻的也是及冠了才得以捞个一官半职,这新县令看着像还没长大!那他丢的机布还能找回吗?
“堂下何人?为何告状?”顾楚寒沉声审问。
冯兆远忙回神,看她面色沉冷,虽是年少却一身冷势威严,怕是久居上位养出来的,忙把状纸呈上,叙告一番,“恳求县太爷为小民追回赃物!严惩那掌柜和盗贼!”
顾楚寒看了诉状,“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并未见到掌柜盗窃,也没在客栈发现赃物,叫本官如何捉拿严惩!?”
冯兆远看她虽然年轻,却毫不义气冲动,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做官,性情沉稳不动,“可是,大人!小民确实在店中丢了财物!就是不是店主偷盗,也是他典守不利之过!就该赔偿小民!”
又说他从永顺府贩了丝绸卖到北辰国,又从北辰国买了机布回来贩售,一路艰辛劳苦,挣的也是辛苦钱,不能让店家欺去了!求县老爷务必做主!
当官自是要为民做主!顾楚寒还未招店家来询问,外面店主张大庆也上堂来状告冯兆远诬陷,“县老爷!这人纯属诬告!凭空编造小民偷盗他的财物,小民开店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口碑都是响当当的!要是小人偷了他的两挑机布,毁了名声,小人这店也就毁了!小民哪会这么傻,为了两挑机布,就毁了自家几十年基业!”
两人各说各的理,互相状告对方,顾楚寒看那张大庆满脸被诬陷的气愤也委屈,冯兆远也是气恨急切委屈不已,抓起惊堂木嘭的一声,“不得喧哗!将此二人暂且关押,待本官查清后审!”
王光义作为县丞,也是有问案资格,刚开始被她下马威给震住了,现在看她束手无策,便想出头,“大人!此案必有蹊跷!”
顾楚寒惊诧的看向他,“你是元芳吗?”
王光义愣了愣。
顾楚寒看他样子,却没准备听他,忙完换了便服就带着清泉黑胡出去溜达。
“九公子想去那家客栈看看?”清泉笑问。
顾楚寒点头。
几个人来到张大庆家的客栈,店面不算小,修整的也干净,价钱也公道,也不怪能开二十多年。又让黑胡暗访一番,顾楚寒就站在客栈旁边拴马的石碑前看起来。
学了几年,繁体字顾楚寒是已经认全了,虽然年代久远,却还能看出上面记载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位赵县令的丰功伟绩,言词极尽歌功颂德,很是夸大。
“切~”顾楚寒不屑的嗤笑一声,真要是个清官好官,也不会给自己立这么个碑了。没见都成了栓马柱了!
清泉看了也不禁觉得好笑,“待九公子治完南乐县,他们肯定会心怀崇敬的给九公子立一个石碑的!”
“别寒碜我了!”顾楚寒正要说笑,目光又落在石碑上看了会,“走!回去升堂!”
“升堂?九公子有主意了!?”石赞惊问。
清泉连忙跟上。
回到县衙,又得了黑胡暗访的消息,顾楚寒回到县衙,先是提审了冯兆远,问他机布上面可有记号。
冯兆远以为的查到了证据,连忙说有记号。
“拿到你面前,可认得出是你的布?”顾楚寒问他。
冯兆远也是第一次到北辰国去生意,长途跋涉辛苦好几个月,这一批机布是从北辰国贩回来的,记的也清楚,“哪家机布多长为一丈多少为一匹都有记号!小民记得!县老爷可是找到了小民失窃的机布!?”
“你且等着吧!我已经找到证人了!”顾楚寒说完,就命衙役们去传证人。
胡官保几个面面相觑,“大人!卑职要去传哪个证人?”
“张大庆客栈门外的石碑!你们给本官传上堂来!”顾楚寒下令。
这下十几个衙差都惊呆了,传一块石碑上堂!?当证人!?这年少小县令不会是查不出来案情,胡来的吧!?
王光义也出来阻拦,“大人!即便案小,也不可儿戏啊!这如何叫一块石碑作证?到时岂不是让人嘲笑大人胡闹!?”
“我看是你在说本官胡闹吧!?”顾楚寒冷声问。
王光义忙说没有,抿着嘴不再多管,随她去折腾。看能折腾出个花儿不能!?找不到赃物,到时候才真是闹笑话!到时候也还是要靠他!
胡官保几个看王光义都没讨得好,只得硬着头皮听命去张大庆客栈门外,挖了那个石碑。
顾楚寒又让他们四处宣扬,她要审问石碑,必能审出冯兆远丢失的机布在哪!
本来她形象就和以往县令迥异,又刚来任上就跟潘冶伟结了仇,还是第一次审案,更是要审个石碑,众人纷纷前来听审看热闹。
顾楚寒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看向黑胡。
黑胡忙点头,刚才人都涌进来的时候,他就盯着了,其中几个人绝对盯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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