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金财宝从小没有父母,金胡当时虽没有白发,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对孙子们格外的疼爱。
他总是想财宝是男孙,教导他长大以后不怕辛苦。金丝是女孙,以后嫁到婆家侍候丈夫侍候公婆,肯定不如在家里好,娇惯她一些。
金丝长成十岁以前,金胡抱着这个想法。十岁以后,殷若脱颖而出,殷力三兄弟放弃继承,殷刀宣称由孙女儿继承全部家产。金胡出再大的力气,想让金丝追上殷若,已经来不及。
金丝还很不耐烦。
金胡对金丝一直是她哭哭闹闹的,就叹口气妥协。
老掌柜的已经管不好自己的孙女儿,见到金丝故技重施,不再埋怨金丝不应该来到北市,让她坐下来,擦干净眼泪,慢慢的说出离家的原因。
“财宝堂兄看我不顺眼睛,天天挑我的刺儿。”金丝噘着嘴巴。
金胡慈爱的道:“你几时看他顺眼睛过?”
金丝嘴巴噘的更高:“祖父不在,堂兄管家,我呆不下去了,就来找祖父。”
金胡嗔怪地道:“看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自己的家有什么呆不下去的?你又乱使性子了吧。”
金丝说不下去的时候,低低的垂下面容,一双手指仿佛搅碎的乱麻。金胡早就猜到孙女儿为什么原因离家,见到这样不想再问。金丝轻轻的却说出来:“祖父……。殿下有没有提起我?”
回答她的,是足以沉淀日月的寂静。
金丝霍的抬头,气愤地道:“祖父,您还没有去见殿下吗?您怎么可以不管我呢?您不管我,我可怎么办……。”
“祖父哪能不管你。”金胡额头隐痛,把金丝下面的话打断。
金丝希冀满面,欢跳的起身,拽着祖父离座:“那您现在就去见殿下,把我带上。我……”
她扭捏地看自己裙角,嗓音再次低不可闻:“我想他了……”
可人家不想你!
金胡在心底愤然的回,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哄着金丝:“殿下不是你想见,马上就能见到,你得让祖父想一想。坐下来,再说说你和殷二东家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在城门口吵架。”
“他先骂我,他先对着我吵。”金丝娇容转黑。
金胡皱眉:“你详细的说说,你这个傻孩子,殿下在城里,你也不怕让殿下听见。”
“啊……”
金丝尖叫一声,可裂云石,可断江流。她双手掩面顿足大骂:“殷二坏蛋就是这个主意,他有意的跟我吵,传到殿下耳朵里,就可以让殿下不喜欢我,祖父,您快出手收拾殷二坏蛋……”
“收拾”这话,让金胡面上一红。对着不懂事的孩子说心事没有用,他默默的道,这城里真的有个坏蛋,刚刚把你的祖父收拾一顿。收拾人?唉,这话真不好听。
金丝见到金胡纹风不动,一个劲儿的闹他:“祖父,您不担心三百万两银子白送了吗?祖父,殷二坏蛋现在一定在见殿下,说我坏话呢。祖父,您真的不去吗?”
金胡的眸光中终于出来一丝悲哀,自家的孙女儿也会威胁人,也想的细致,并不比孙媳银三姑娘差啊。只可惜,她的细致都不用在生意上。
不管老掌柜的再怎么认为殷力没有错,换成金胡是殷力,他也会发怒。但是老掌柜的姓金,他是金丝姑娘的祖父。在金丝又一拨儿闹消停下来时,他缓缓地安慰她:“你放心吧,祖父答应送你进王府,拼着祖父有一口气在也要办到。”
金丝在这样的话里,摇身一变乖巧可爱。
金胡让她听话,祖父为她筹划的不会错,按她自己的性子来,还是三年前就交待过她的,只会把事情弄砸。
金丝点脑袋:“是……是……。是……。”雪白美丽的面颊上,两个笑涡或隐或现。
尧王虽严厉,整个兵营里不可能找不出一个打听话的人,金胡当着金丝的面,让一个伙计出门,把殷力见尧王的经过弄些回来,越多越好。
……
一道赐婚圣旨,金家不服气,殷家也不服气。
殷力进城后,先不住店,径直来到军营之外。
不是他个性莽撞,不服气格外的严重,这就要对着殿下问个明白。也不是殷力讨好殿下,媚舞权贵。
圣旨可以压死人。
在没有解开以前,殷家不敢不摆出敬重。再说尧王殿下那里也说不定有答案,殷力当然想越早见到越好。
别人都在说,殷家是有圣旨的人,认为殷家将会得到尧王额外的恩典,只有殷家自己知道,飞来横福吉凶难料,每一步都惴惴不安。
殷力下马,嗓音有些哆嗦,唤一直侍候他的二掌柜,也是他的堂弟:“殷殷,殷全,请守门的军爷通报一声,我,我我,丹城殷力求见殿下。”
殷全回一声:“好的。”倒不哆嗦。但是他的腿打颤,刚走到军营的门前面,膝盖一软身子一低。
恰好守门的兵就在不远,殷全就势行了个礼,把腿发软掩饰过去,陪笑道:“军爷,麻烦您,丹城殷力求见殿下。”
手倒麻溜,把几个银包往当兵的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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