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兵推开不要,好奇的对殷力看了看。殷力在接近北市的范围之内,关于尧王杀人的闲话听满两耳朵。
他知道侄女儿化身黑施三,每天在为黑施三担心,担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当兵的眼神里分明没有别的,殷力也不敢接,脑袋对地,狠狠的喘上一口气。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殷力发现自己实在怂。在营门就这模样,等下见到殿下还能说话吗?
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想大大方方的寒暄几句时,守门的士兵已转过眼神,对殷全问个明白:“殷力是什么身份?”
“圣旨上那姑娘,银三姑娘的亲二叔。”殷全解释的很好明白。
当兵的点头道:“你们等着。”分出一个人对军营之内走去。
出乎殷力的意料之外,没有等太久,也没有说不见。守门的士兵一溜小跑的回来,也许他也认为殿下的对待与别人不同,笑出满嘴的白牙:“跟我来。”
就要见到尧王殿下,殷力在步入军营的那一刻,所有恐惧不翼而飞,换上背水一战的心情。
他在路中也听到一些关于殿下偏袒黑施三,和黑施三是殿下京中带来的传闻。殷力暗对自己道,小若一个人尚能对抗殿下这么久,难道自己不行吗?
走到尧王的房外,几乎没有停顿,磨剑走出来,也是上下把殷力一打量,就把殷力带进去。
殷力跪下来叩头:“见过殿下。”双臂按到地上,仿佛汲取满满的力量。丹城金殷两家能成世家,遇强则强是他们的家风。世上的强悍之人,大多都有这样的品质。
这一刻,殷力自如下来,可以从容的面对殿下。
上面有一声:“起来。”
殷力欠身站起,依然不敢抬头。
还是刚才那个小厮,磨剑带他到一旁,有把椅子让他坐下。
居然有座?
殷力魂飞魄散,难道殿下中意这门亲事?这这这……如何是好。脸上不敢表现出来,谢过座,借着眼角余光,把居中的殿下看了一眼。
他十分的俊。
暗色大案几好似锦缎,衬出殿下白玉般的精神。
殷力对殿下的俊不奇怪,如果不是俊,只是身份贵重,金丝不会疯疯癫癫。
殷力留意的是殿下饱满的气势,他虽不是笔直坐着,却有如猛虎蓄恶势、蛟龙展身躯。殷力是见过不少大梁国的官员,但是远远不如殿下带来的震撼力强。
牵动的殷力伤痛不已。
这样的一个人,是殿下,又在北市有权柄,小若她可怎么才能逃过这大难呢?
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经意的攥紧衣角,流露出手上几根细小的青筋。
有衣裳挡着,倒没有让发现。
“找到殷姑娘了吗?”
尧王的嗓音听上去遥远而空洞。
殷力也不敢求他的关心,他要的,最好尧王拍案一怒:“这亲事我不要,休书给你。”殷家上下皆大欢喜,说不好还给殿下供个长生牌位,每天烧不完的高香。
尧王没有关切,殷力用心的捕捉着,反而心生欢喜。忙道:“草民这几天日夜寻找,不但草民在找,草民的长兄,草民的三弟,也都和小若同一天离家,小若是草民家中的少东家顶梁柱,草民的家里离不开她,没有她万万不行。”
殷力心想说的足够清楚吧?殿下,你纳别人去吧。
“哦,”尧王淡漠的回应几乎等于没有。
殷力等上片刻,尧王殿下却没有话。估摸着就要让自己退出去,殷力可不能浪费这单独会见的好机会,硬着头皮试探道:“请殿下开恩降旨寻找小若,请殿下开恩降旨,治罪金家。”
他怨气满面,有真的,也有装出来的:“金家的三姑娘金丝实在大胆,有圣旨在上,她也敢把小若撵走,她眼里没有圣旨,也没有殿下。”
说着说着气上来,忘记面前这位心思不明,并且杀人不眨眼。一抬头,殷力怒道:“金丝对我家小若动了刀子,殿下,请您重重治她的罪名。她差点就杀了小若。”
他挣扎的红了眼睛,重新跪下来,伏地以后身子犹在气愤之下抖动不止。
殷力忽然就开窍。
他为什么只想到让尧王退婚呢?借着圣旨在手,先把金家收拾了再说。免得金丝还有嫁入尧王府的机会,殷家迟早居于下风。
就不控制情绪,竭力的想小若有多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呜呜的哭起来。
这下子连回应也没有了,也没有人斥责殷力不应该当着殿下流泪。殷力尽情的哭了一会儿,虽没有得到尧王的即刻答复,但发泄以后心头一松,感觉好上许多。
尧王的话这个时候出来,还是淡的难以看出他的心情,他轻描淡写地道:“金家的姑娘,年纪不大吧?”
“回殿下,别人在金丝年纪,已是懂事姑娘。”
梁未没有正面回答他:“先找到殷姑娘再说吧,知道她离开,我已经吩咐寻找。你有线索,也赶紧的来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你就和曲瑜将军说话。”
殷力心一横,一定要尧王一句准话。他泣道:“殿下,您就放过金丝不成?”
“据本王知道的,殷姑娘是懂事姑娘,让人挤兑,她就应该离家出走吗?你殷家和金家不分上下,为什么金家的一个姑娘就能在你家大门之外把人撵走?你家是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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